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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他被判了死刑。&rdo;弗恩喃喃自语，&ldo;他死了吗？&rdo;

&ldo;不知道，报纸上没写。&rdo;比尔问，&ldo;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rdo;

&ldo;为了离开这里。&rdo;

&ldo;一条变态杀手被判死刑的消息可以帮助你离开小镇？&rdo;比尔笑起来，他在这里太孤僻了，没什么事能让他开怀而笑，但这件事听起来真有点可笑，让他怀疑门外的人是不是精神错乱了。

&ldo;也许你不信，但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明白。&rdo;弗恩站起来说，&ldo;我不得不感谢你，让我想通了一些事，如果小镇不存在了，你还可以来警局找我。我会为你想想办法摆脱流浪生活。&rdo;

&ldo;指望我感谢你吗？&rdo;

&ldo;不，但是你觉得外面的那个我比较像正义化身，我想或许那应该是我的榜样。&rdo;

比尔安静了片刻，弗恩正要回去，忽然听到他说：&ldo;你不但邪恶，而且狡猾，你可以让人恨你，但只要你愿意又随时可以消除恨意。你对别人的控制简直随心所欲。&rdo;

&ldo;我就把这番话当做赞赏。&rdo;弗恩对他说，&ldo;明天早上我会来给你送些吃的，但是我还得想想怎么让你吃东西才最安全，除非你保证绝不使用能力。&rdo;

&ldo;我只要保证就够了？&rdo;比尔意外地问，&ldo;向谁保证？&rdo;

这个世界和外面世界的神都不太牢靠，而且一个没有任何惩罚机制的保证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大可以信口发誓立刻反悔，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ldo;是的，你只要保证就够了，向我保证。&rdo;

&ldo;你会相信我吗？&rdo;

&ldo;那是我的事。&rdo;

比尔想了一会儿说：&ldo;我保证，在你送吃的来时不会用能力。&rdo;

&ldo;早餐想吃什么？&rdo;

&ldo;牛奶，薄烤饼加枫糖浆，荷包蛋和香肠。&rdo;

&ldo;一个三明治，加一杯牛奶。&rdo;

弗恩回到卧室，轻轻地躺在路克斯身边，伸手把他揽在怀里。路克斯在睡梦中寻求着温暖，向他身边贴近。弗恩吻了他的额头。这时他忽然又有一种奇怪的念头，会不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也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是主宰强加给他的，连对路克斯的爱也是。

不，不会。

弗恩把手臂收紧，他的感情不会有假。无论如何，他都坚信这一点。

路克斯被他紧紧的拥抱弄醒了，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弗恩说：&ldo;我吵醒你了。&rdo;

路克斯没有说话，又闭上眼睛。

弗恩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要路克斯在身边，他就会感到无上的满足，似乎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也能够成为一种坚强的支撑。弗恩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这样明白地告诉自己，如果失去他，一切努力都不再有意义。如果这是假的，他甚至也想感谢主宰，让他有了这样完美无缺的相遇。

路克斯在他耳边轻声问：&ldo;你做了什么梦？&rdo;

&ldo;一个好梦。&rdo;弗恩摸着他的头发说，&ldo;梦见我们开着车在公路上，两边都是金色的麦田，收音机里放着一首老歌，我们正向着家的方向去。&rdo;

&ldo;谁的家？&rdo;路克斯问。

&ldo;我们的。&rdo;弗恩回答，这似乎是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但是他又感到其中多了一些含义，让他觉得沉浸在一种安详的幸福之中。

&ldo;你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吗？&rdo;他问道。

&ldo;当然。&rdo;路克斯回答，&ldo;我愿意……不，我觉得我应该永远和你在一起。&rdo;

&ldo;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家人。&rdo;

&ldo;我也没有。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不会反对。&rdo;

&ldo;是的，真奇怪，我也这么想。&rdo;弗恩说，&ldo;我觉得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rdo;

&ldo;连主宰都不能，还有谁可以呢？&rdo;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没有人再想说话。

弗恩闭上眼睛时，忽然感到有些头疼，但他没有被这种疼痛刺激得醒来，反而沉入了一种异常舒适的梦里。

路克斯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是他在使用能力吗？弗恩最后的神志消失了，完全放松下来，任由自己在温柔的充满爱的梦境中沉沉睡去。

他没有梦见金色麦田的公路，但是梦见了一个家。

他梦见宽敞明亮的客厅，一位精神奕奕的老人，一个美丽温柔的老妇人，餐桌边坐着他的爱人，空气中弥漫着温情和牛排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