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早早数了五张银票折得四四方方的,田契一到手,就把银票恋恋不舍地交给了徐地主,秦皓见他一副财迷样,背过身偷笑,一回头,又变成了一个刚正严肃的好青年。
赌坊的人守在衙门口,拿了银票,马上就走了,没有提让秦皓治伤的事,刚才听衙役讲,这个秦皓是个大人物,他们惹不起,所以钱一到手,几个人灰溜溜地就跑了。
“回去吧,过年了,也算圆满解决了,福全呀,以后你要管好徐原,再不改,可没人能救得了他了。”村长心生唏嘘,村里唯一的童生,本来是全村的希望,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徐地主拍了怕身上的灰尘,脸上的伤看上去有些狰狞:“再去赌就打断他的腿,事已至此,给青哥儿找个上门汉子,日子还得过下去,只是苦了夫郎,临老还要受这些苦。”
“一家人齐齐整整,健健康康就是大福了。”
两夫夫坐在马车头,努力把自己缩小,不想加入他们的谈话,天黑之后,马车才到了村口,徐地主和村长下了车,两个人还想单独溜达一圈。
等他们一走,徐宜就笑了,像只小狐狸,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靠在秦皓的肩上,得意地说:“皓哥,只花了五百两,挣翻了。”
“你那时候是真哭还是假哭呀,我完全没看出来,心里乱得很。”秦皓摸了下他的冰冰的脸蛋,还是有些担心他在逞强。
徐宜转头抱着秦皓的脖子亲了一口,开心地说:“本来有一点点难过的,你过来和我说不买了,回家,我就不难过了,想着不能便宜了徐地主家夫郎,你看他和青哥儿,多会演。”
“不聊他们了,以后少见面,少接触,离他们远点。”秦皓也看出来这两个哥儿不是省油的灯,心眼不大城府又极深,避着点好。
徐宜撇着嘴,有些小吃醋:“青哥儿还在惦记你呢,我一见他看你的眼神就知道,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
“还说我把你的钱都管了,说我心狠,一边抱我大腿,一边可怜兮兮朝你抛媚眼,真当我瞎了呀。”徐宜越说越来气,下手捏了一把秦皓的大腿:“就怪你!”
“怪我什么,我没看他一眼,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我怎么知道他发什么癫狂,没用的,除了你,其他哥儿长啥样我都记不住。”秦皓牵起徐宜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
第50章年礼
年二十九,又下起了雪,秦皓和徐宜带着家里的孩子们在院子里堆雪人,家里每个人都有代表自己的雪人,大大小小的,堆了七个,个个看起来可可爱爱,憨态可掬。
正玩得兴起,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秦皓站起身,打开院门朝村口望去,远远的看见一匹枣红大马朝他这边飞驰过来。
“皓哥,谁来了吗?”徐宜从身后探出身子,踮起脚顺着秦皓的眼神望去。
秦皓拍了拍手上雪屑,若有所思地说:“应该是京城来信了,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
转眼间,大马就停在了院子门口,一名身穿盔甲的士兵翻身下马,眉毛和脸上有白色的雪霜:“请问,这里是秦皓,秦大人的家吗?”
“我就是秦皓,兄台贵姓,找我有何事。”
士兵拿出自己的名牌和一封信交给秦皓:“免贵姓张,是府城海贸司留守的士兵,秦大人唤我小张即可,阿九少爷从京城送来一封信,要卑职亲手交到你手上。”
“随信还有一个礼盒,请秦大人收好。”小张从马上卸下一个大木箱,沉甸甸地,交到秦皓手里。
“徐迩,徐华,把箱子搬进屋里,小宜,给张兄弟的马喂些草料,再给他下碗面条。”阿九来信,肯定有事找他,张兄弟还得带着他的信回去。
“张兄弟,劳你在暖房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秦皓匆匆交待两句,就回卧室看信了。
阿九回京见了他皇表兄,将秦皓的初步构想告诉了他,皇上听完龙心大悦,迫不及待想看详细方案,阿九没法,只好快马加鞭,动用密使往府城送信。
虽然没见过皇帝,但从他对海贸司的决断和用人就知道他是个想为百姓做些事情的明君,因此秦皓早就想到有这一天,早早就把方案写好了,现在抄送一份送到京城即可。
整整誊抄了一个时辰,秦皓才将几页方案和几幅图画完成,放进信封里,封好火印,秦皓去暖房找小张。
“张兄弟,信件紧急,我就不留你过夜了,麻烦兄弟安排送去京城。”秦皓把信郑重地交到小张手上。
小张双手接信,小心地放进胸前,正色道:“秦大人请放心,信件会日夜兼程,一路快马,十天左右就能到达京城。”
徐宜默默地收拾了一布袋糕点,馒头和肉酱,塞到小张手里,笑盈盈地说:“麻烦你了,我准备了一点吃的,路上随便吃点,不要饿坏了。”
“谢谢秦夫郎,”小张兴高采烈地接过包袱,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人送食物,秦大人和秦夫郎真是和善的人。
小张带着信件,匆匆而走,家里人却饶有兴致地围着京城来的大礼盒,只等秦皓一声令下,就打开观赏。
“哥夫,你京城的朋友真大方,送这么大箱年礼。”徐华敲了敲箱子,觉得里面装得挺实。
秦皓朝他们挥了挥手:“打开吧,不然你们今晚都睡不着。”
徐迩和徐华嘻嘻哈哈地撬开木箱盖子,阿九的年礼送得很豪放,符合他皇族的气质,箱子一打开,大家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