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最烦这种多管闲事还理直气壮的女人,他用力甩着胳膊,想把胖女人甩开,可居然怎么甩都甩不脱。胖女人的劲实在是太大了。
老刘没了耐心,用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了刀子。&ldo;啪&rdo;地一声,利刃弹出,寒光熠熠。胖女人&ldo;啊呦&rdo;一声撒了手,整个身子都往下瘫,瓜子皮掉了一地。孔坚趁这个当口把胖女人向老刘推了过去,那晃晃悠悠的胸脯直接就奔着老刘的刀尖来了。老刘当然不想出人命,赶紧闪开,可刀子还是划过了胖女人的肚子。她的衬衣横着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圆圆的肚皮,上面先是有了一道细微的划痕,紧接着流出血来。胖女人尖叫了起来。
这下子炸了营,院子里立刻蹿出无数人来,任凭老刘再有力气,也架不住大伙儿的七手八脚,老刘很快被掀翻在地。
&ldo;大家不要打他。&rdo;孔坚拦在众人中间,&ldo;这个人我认识。&rdo;
一个男人问道:&ldo;你是谁?&rdo;
胖女人捂着肚子&ldo;哎呦哎呦&rdo;地叫着,一边叫一边说:&ldo;他是老米闺女的男朋友。&rdo;
所有的人都停了手,细细地打量着孔坚。应该说,无论是在大杂院里还是在滑冰场上,帅哥都是很有人缘的。一刹那间,人们都认同了孔坚是米臻男友的事实。孔坚说:&ldo;请大家帮助我。米臻这些日子不见了,我想是有人绑架了她。他们还要害米大叔。这个人‐‐&rdo;他指着老刘,&ldo;就是他们一伙的。我和米大叔已经报了警。一会儿请大家躲在屋子里,都别出来,因为会有危险的。&rdo;
孔坚弯下腰,狠狠地冲老刘肚子打了一拳:&ldo;你这个坏蛋!&rdo;
老刘突然受痛,&ldo;啊&rdo;地一声,疼得咧开了大嘴,孔坚手里的东西就塞进了他的喉咙里‐‐这玩意儿本来是给米八月准备的。
&ldo;我们正在做晚饭呢,不让我们出来,怎么去厨房啊?&rdo;有人不满地说。厨房在院子的一角,是大家公用的。
胖女人替孔坚说话了:&ldo;大家帮他们一下又怎么了?回屋,都回屋!我不招呼,谁都别出来!&rdo;
人们渐渐地散去,胖女人被架着往回走时,她还扭过头来,深情地问孔坚:&ldo;小伙子,你行吗?&rdo;
米八月一直待在后面的小屋里。自从孔坚来找他后,他就更不想出门了。除了每天早晨上货,晚上去花店收拾,他都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他什么也不做,就是躺在冰柜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一会儿闪过米臻,一会儿又闪过米臻的妈妈。
他只能等待,等待命运,等待末日。
前院吵吵嚷嚷的,他似乎一点都没听见。这个院子里经常这样,他没有兴趣。可是前院突然安静下来,他就觉得不对了。他看看表,也到了该出门的时候,便起身拉开了门。
两个人闪了进来,把米八月堵在了屋子里。
活命的条件
现在,三个男人都在孔坚的掌握之中,孔坚这辈子似乎还从没有过这么大的成就感。他满意地看着这些人,心中万分得意。
蓝晋开枕在女尸的胳膊上,身体动弹不得。孔坚看到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拿着老刘的弹簧刀,从他嘴里挑出了毛巾。
蓝晋开大口喘着气,说:&ldo;你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可以给你。这回我认栽了。&rdo;
孔坚点点头说:&ldo;好啊,我知道蓝先生是最讲究信义的人了,说到就一定能做到。可是,我该向蓝先生要些什么呢?你都有什么啊?这个可得你自己说。&rdo;
&ldo;你不是一直喜欢米臻么?我消失。连同那间房子,还有花店,都归你。&rdo;蓝晋开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只要孔坚愿意谈条件,那么一切都好商量,就不会是死路一条。
孔坚真的笑了。他走到床边,摸着米八月的下巴说:&ldo;大叔,我说你女婿不是好鸟吧?他为了活命,第一个就出卖你的女儿。&rdo;
米八月气得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涨,拼命地在床上挣扎着。孔坚拍了拍他的脑门:&ldo;别急呀。他说给,我也没说要啊。就这点好处,能打发得了我吗?再说一会儿我还得和你谈谈呢。&rdo;
蓝晋开听到孔坚不松口,不由得紧张起来。孔坚又回头对他说:&ldo;蓝先生,你上次打我,我得要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吧?还有,你弄房子骗的那些钱,我是不是也该考虑没收啊?你不要瞧不起我,你干的那点事情我全知道。你是土匪,我现在也是土匪。黑吃黑,这只能你自己认倒霉了。&rdo;
蓝晋开慌不迭地点着头:&ldo;好商量,什么都好商量。&rdo;
&ldo;行,蓝先生真痛快,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吧。&rdo;孔坚又吆喝老刘说,&ldo;你也别闲着,帮着收拾收拾啊,一会儿院子里的群众看见了,那咱们还走得了吗?&rdo;
刚才孔坚和老刘制服米八月的时候,孔坚强行打开冰柜,为的就是增加恐吓米八月和蓝晋开的效果。结果是用力过猛,上面的锁是撬掉了,冰柜的盖子也变了形。匆忙中他们把尸体往回放的时候,怎么也盖不严实了。孔坚四处看看,发现有做包装用的胶条,就叫老刘拿过来,两个人合力把冰柜的盖子往下压,再用胶条封上。由于尸体已经化冻,很难再装进去,孔坚和老刘只好使蛮力,同时听见了骨头&ldo;喀吧喀吧&rdo;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