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察觉不到脚步声,神识也探查不到气息,就这么突然现身,萧墨也被一吓,直到看清楚惊澜的身影,一颗蹦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
&esp;&esp;萧墨舒了口气:“……不是在修行吗?”
&esp;&esp;“修行结束,发现你不在房中,就来了。”
&esp;&esp;楚惊澜目光淡淡往地牢里一瞥,焚修阴狠瞪视他,张嘴想说话,却吐出一口血来,于是焚修愣了愣,又笑了。
&esp;&esp;他被方才的气劲所伤,暂时发不出声,于是无声动了动唇,以口型道:人、不、如、故。
&esp;&esp;楚惊澜将萧墨往外带了带,冷冷抬手,地牢的门应声阖上,将焚修怨毒的视线逼成一道窄缝,随即被重重关在了门后。
&esp;&esp;焚修也只能看到楚惊澜寒凉的眼神,没能看到他面目出现其他一丝一毫的变化。
&esp;&esp;他当然看不到,因为楚惊澜就不可能为这四个字破功,故人新人,都是萧墨一个人。
&esp;&esp;非要说的话,变的只有他。
&esp;&esp;楚惊澜再度牵过萧墨的手,慢慢在山间踱步,清风朗月,他方才修行神识法,此刻心境不错,说出的话很平和:“出来看风景?”
&esp;&esp;“嗯,随便转转。”萧墨脑子里还停留着方才焚修被打断的话,“焚修怎么在渡厄宗?”
&esp;&esp;“生擒焚修后,人修几大势力商议,决定把他的命先留着,他是天魔血脉,血脉对魔族本就有威慑,留着他,好与魔族斡旋,关在我这里,他们最放心。”
&esp;&esp;虽然地牢连个禁制都没有,但整个渡厄宗的防护禁制很盛,一般的人可别想随随便便闯入。
&esp;&esp;楚惊澜的理由合情合理,但萧墨不由想起焚修方才所言,说楚惊澜拘着他,还有私心。
&esp;&esp;楚惊澜是想问焚修什么问题,是焚修意图挑唆,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esp;&esp;话题骤然掐断,实在是让萧墨不得不在意。
&esp;&esp;不过今晚显然是没法知道答案了,楚惊澜关上牢门,就是不让萧墨继续问的意思。
&esp;&esp;可是……也没有给地牢加上新禁制,也就是说萧墨还有机会再来,打开门再问。
&esp;&esp;也不知道方才楚惊澜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若不在意,为何不等萧墨听完;若在乎,为何不干脆把牢房锁起,让他打不开?
&esp;&esp;萧墨有些不懂了。
&esp;&esp;等他回神,楚惊澜已经牵着他的手到了另一座山峰。
&esp;&esp;而踏入此山之间,旁边的树丛中突然升起灵光小点,宛若天上星河坠凡间,萧墨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
&esp;&esp;一点点的星火,很像萤火虫,但光华流转缠绕,比萤火虫的辉光更加漂亮,延绵不断,似河似星,从四面八方汇聚升腾,翩跹舞动。
&esp;&esp;有星子从萧墨眼前飞过,他用指尖轻轻一碰,小光点“啵”地一下散开,又迅速汇拢,调皮一打转便跑了。
&esp;&esp;“传言渡厄宗八十一峰中藏着许多奇景,”萧墨的眸光也被这漫山萤火点亮了,“这是其中之一吗?”
&esp;&esp;“是。”楚惊澜带着他登上台阶,“其余景色,我可同你一一看过。”
&esp;&esp;萧墨牵着他的手:“好,说定了!”
&esp;&esp;两人在萤火辉光中拾级而上,楚惊澜不仅带他来看景,在高处的花丛中,一只蝴蝶慌忙飞过来,触角嗡鸣,发出人声:“见过仙尊。”
&esp;&esp;“这是当初的福灵蝶,”楚惊澜道,“你将它契约了吧。”
&esp;&esp;福灵蝶一惊,抬眼看了看萧墨,随即乖巧地飞过来,在萧墨面前俯首。
&esp;&esp;它已经是八阶妖兽,但在此地只维持巴掌大的身形,乖顺漂亮,没有丝毫妖兽的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