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弯了下唇角:“让我撬开你的脑壳进去看一看,也许能找到。”
他刚刚还差点把她掐死,并对她发表了死亡威胁,程惜连忙对他的恐怖发言进行拒绝:“那还是算了,我先努力想一想。”
她说着又看了看他:“我还有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我的学士帽上有咒术,你学习过魔法?”
并不是她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憋到现在才问,而是在方舟大陆上,特别在人类主宰的神越帝国,魔法并不是什么受欢迎东西。
甚至神越帝国的法律里,明令规定除了个别被允许对魔法进行研究的机构,其他任何人擅自研究和使用魔法,哪怕是贵族和皇族,都要被处以重刑。
这也是在程惜看到的回忆里,那些军部的人自以为抓到了肃修言使用魔法的把柄,就敢对身为皇子的他严加审问的原因。
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也让程惜不到逼不得已,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魔法。众所周知,肃修言和肃修然的母亲,也就是英年早逝的先代皇后,就被怀疑过会使用魔法。
这个在当时一度是皇室的大丑闻,连年幼的程惜也记忆犹新,先代皇后在一些人的口中直接被称为女巫,还有在街头巷尾屡禁不止的歌谣,绘声绘色地把她描述成可怕的巫婆。
这些沸沸扬扬的传闻,直到先代皇后突然病逝才总算停了下来。
肃修言的神色果然飞快冷硬了下来,冷笑着“呵”了声:“有个曾经在精灵王国游学过的母亲,我就一定要会魔法了?”
程惜连忙举起手,表示自己跟那些用流言蜚语攻击他们的人不同:“我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想梳理一下我们现在已经掌握的线索。”
也许是这个她下意识说出的“我们”取悦了他,他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这才肯说:“为了防备有人用魔法进行刺杀,皇室成员和皇家侍卫队都接受过预防训练。
“魔法咒术发动之前,被施加了魔法的物体周围,会有些细微的空间扭曲……就像热气流附近的视线变形,但有微妙的差别,受过相关训练再稍加留心,还是能够提前发现。”
他边说边又皱了眉看着她:“虽然我能在几步外的距离内看出来,但被施加了火焰咒术的东西会有股焦臭味,那顶学士帽就戴在你头上你都没闻到,也真是够笨的。”
程惜有些无奈:“味道我是闻到了,但我以为只是不小心沾上的,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自己也需要防备被人用魔法暗杀。”
他对此丝毫没有愧疚感,反而还冷哼了声,仿佛是在取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程惜坐在他的腿上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说:“我看到你记忆的时候,好像还能顺带体会到你的感情……所以你要假装并不在意我,假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脸色果然飞快铁青了下来,程惜还补充了句:“还有在进入你的回忆之前,我看到了你给柳侍卫长打电话还有按着胸口倒在床上,手里紧握着我给你那枚硬币。”
他许久都没有再说话了,如果要让程惜给现在他们之间静默的气氛找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尴尬……相当程度的尴尬。
最后还是程惜打破了这份尴尬,她觉得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有些不对,所以她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他只迟疑了一瞬间,就开始回应这个吻。
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一个别扭冷淡的人,偏偏她每次和他接吻,都能从他的唇齿间尝到甜美的味道。
在寒冷的夜里做一下这种锻炼肺活量的动作,确实能让他们的身体都快速温暖起来。
等他们终于分开,她抬手轻放在他的胸口,低声问:“你这里还有什么旧伤吗?为什么会疼?”
他没有回答,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放低了声音:“因为我的疏忽,我已经在你的生命里缺席太久了,太多我本来应该在的时刻我都没有出现……别让我继续被排除在外。”
他沉默了一阵,倒是没有把她推开,低声轻“呵”了声。
程惜还是继续低声说:“你不要再一个人默默忍受痛苦,我会心疼的……像你的爸爸和哥哥一样。”
她说着抬起头,在他唇边轻吻了下,用手捧着他的脸:“你也许会觉得我突然对你有了这么深刻的感情,但其实不是的……你一直在我心里,从未消失过,我只是终于认出了你。”
他微垂了眼睑沉默不语,正当程惜以为总算把他哄好了的时候,他突然抬了眼睛弯了下唇角:“那就说说看,你都喜欢我什么?”
程惜正全心担忧他的身体,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措手不及,然而她知道此刻的回答绝对不能犹豫,哪怕有半点犹豫,就会成为他以后借题发挥的理由,所以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的美貌。”
他显然也没想到她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愣了片刻后眯着眼睛发出一个音节:“嗯?”
程惜眼看他又要发脾气,忙不遗余力地继续吹捧,加深这个答案的可信度:“你的身姿就像白玉兰树一样挺拔华美,远远看着就已经美不胜收!你的嘴唇就像玫瑰花瓣一样,让我随时都想一亲芳泽!
“你挺翘的鼻子,秀丽的眉峰,好像山峦一样带着神秘悠远的气质!最重要的是你明亮的黑色眼睛,像最瑰丽的宝石,深黑里还透着温柔的蓝色,简直就是神明赐予世间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