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宋渺渺只听到自己的呼吸越发的沉重,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韩潜说:“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哭。”
她不哭反笑,转头看向他,说:“你不就是外人?”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整个胸膛都开始发疼,真的很疼,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她才稍稍收敛了笑容,说:“谢谢你救我。”
……
傅竞舟在警察局里待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放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沈悦桐就站在正门口,见着他,立刻站直了身子,摘下了墨镜,看着他,微微的笑。
傅竞舟的目光淡淡的在她脸上掠过,并不打算过去。
沈悦桐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过来的意思,便笑着主动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跟前,说:“等方斯淼?”
他不语,神色冷淡。
“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了,所以他不会过来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方斯淼打电话。
沈悦桐伸手一下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还是温柔的,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说:“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也是跟我二叔磨了很久,你也知道这件事惊动了那么多媒体,如果立刻把你放出来,别说是伤者家属要闹,光是舆论的问题,二叔就扛不住。”
“放手。”他垂着眼帘,语气冷淡。
“竞舟……”
“我没有怪你。”他抬起眼帘,冷冷看了她一眼,默了数秒,一字一句的说:“放手。”
他的语气虽淡淡,却带着十足的震慑力。
她抿了抿唇,握着他的手并没有立刻松开,只红了眼眶,说:“你不肯上我的车,就代表着你在我生的气。”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直到钟秀君的电话打过来,傅竞舟才上了她的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傅竞舟坐在副座上,闭目养神。
沈悦桐时不时用余光看他一眼,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道:“关于老城区的事儿,我也在想办法控制舆论,你也知道大众通常都会同情弱者,所以一开始一定是一面倒,都站在他们那边。但有句话说的好,三人成虎,给他们塑造一个贪婪的形象……”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竞舟就打算了她,“这些你必须跟我说,如今这件事不是已经交给小叔全权负责了吗?我听说他处理的很好,短短一天的时间,就安抚了伤者家属,还替我道了歉,赔了钱。你说的那些事儿,应该同他商量,而不是我。”
“小叔只是替你解决问题,现在你出来了……”
“嗬。”他冷然一笑,“看看再说吧。”
回到傅家,钟秀君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到动静,侧头看了过来,神色凝重,缓慢站了起来。
“老爷子在书房。”等他们走近,钟秀君说道。
傅竞舟没有任何停留,径直的上了楼,沈悦桐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