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嗓音说着轻飘飘的话,直往陆修元心肺管子上戳,他怎么可能嫌弃她呢!在朝中运筹帷幄,口辩群臣时他眉头都不会蹙一下,在她跟前却生生的被她一句话噎得心口疼。
接着她的侍女的香净在一旁小声告诉他,小姑娘今日当真听话,只喝了半杯酒,其余地都是果酒。
陆修元僵硬片刻,坐到她身后,放低姿态向她解释缘由:“杏之,我绝无此意……”
姜杏之背对着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眼睛咕噜噜灵动地转了转,哪里有半点儿伤心。
她除了一开始有过震惊和茫然,这会儿她只剩下庆幸。好在她听了香净的话,克制着自己只喝了一小杯的酒,要不然现在在一旁俯首做小,慌张解释的人该是她了。
不过机会摆在她眼前,她定要好好把握的。
姜杏之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哦!”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色,但她话里的失落都快溢出来了,陆修元心里一紧,半抱着将她揽入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额头相抵,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脑袋,揉了揉:“误会杏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姜杏之红艳艳的嘴巴一张一合,继续戳他心窝子:“道长别抱我,我身上难闻着呢!都是酒气。”
水润的眸色也是可怜兮兮的:“我脑中时刻记着道长的话,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贪杯,要不然道长是要生气的,可是……”
姜杏之秀气的鼻尖抽了抽,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果然陆修元脸色更差了,抱她抱得更紧。
大概是得意忘形,姜杏之眼底泄露了一丝喜意。
陆修元多敏锐啊!瞬间捕捉到了,眉心一跳,面上却并未显露半分,轻吻她的唇瓣,是清甜的梅酒香味。顺着方才的语气,低声说:“杏之,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姜杏之忍住要惊呼出声的雀跃,装作宽宏大度的模样,小手揪着他的公绦,穗子在纤细的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要道长答应我一件事情。”
陆修元面色不变,爽快地答应。
一盏茶的时辰过后,屋内的烛台一一熄灭,只留两处光亮。
一处在书案,另一处在书案前的软塌。
书案后,光线暗淡,姜杏之纤薄的背脊挺得直直的,整个人都呈现出亢奋的状态,双眸熠熠生光,望着软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陆修元慵懒地靠着榻背,长眸幽暗隐隐约约带着蛊惑,面庞轮廓在昏黄的烛光下,宛若上等的雕刻完美的温玉,掀开禁欲斯文的外表,衣裳除却,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绸中衣,不仅如此,上衣的系带还是松散着的,下裤的裤腰勒在肚脐下方,腹部块垒分明,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软塌旁的几案上,白釉荷花香炉青烟袅袅,给旖旎的春光覆上一层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