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心湖似乎被人扔进一块石头,荡起阵阵涟漪,赵月白的呼吸急促起来,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慢慢沉溺。
随着林初九噗嗤一声,赵月白迷蒙的目光顿时恢复清明,她轻轻甩开他的手,加快速度走在唐婶后面。
赵月白满脸不解和茫然,轻轻地摸着狂跳的胸口,不禁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会这样?
集体食堂也重新修建了,大厅宽敞,摆放着很多桌椅,唐婶带着几人走到一张圆桌边,将他们安排入座。
食堂用餐的人见是他们,纷纷向他们问好打招呼。
桌上摆放着一筐馒头包子,还有几碟小咸菜,一大盆冒着热气的苞米粥。
狗头寨居然吃上了白面馒头和包子,赵月白心中感动,也不给对方讲理,和大家一起吃喝起来。
“你们几位还吃的惯吧?”唐婶局促不安地问道。
姜暮越和林初九乖乖点头,嘴里包着食物口齿不清的表示好吃,赵武三人在外面比较高冷,但看自家小姐吃得很愉悦,少见的说了句好吃。
唐婶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回到厨房拿了张抹布,又到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
她咽下馒头,问正娴熟地擦着其他桌子的唐婶:“唐婶,怎么没见王大山?”
唐婶停下动作,笑眯眯地解释:“大山一早就出门收苞米去了,他让我好好伺候你们。”
赵月白见食堂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妇女和孩子,不解的问道:“人怎么这么少了?”
唐婶直起酸胀的腰身,边擦汗水边说道:“壮年都去收苞米了,现在寨子里除了大门口的守卫,就只有老弱妇孺了。”
赵月白沉吟一下,随意地问道:“噢?收得苞米是怎么算的呢?”
她倒挺好奇这王大山有没有因为吃饱饭,就中饱私囊了?
很多人一开始信仰倒挺坚定的,到自己想要的位置后,就忘掉自己的理想了。
唐婶想也不想便道:“收的粮食都属于大家,都放在粮仓里,有时候大山也会出门卖点儿粮食,拿着银子买布匹和必需品。大家都是多干多得,除了老弱妇孺靠大家养活,所有人都必须干活才有饭吃,所以大家都很勤快肯干。”
姜暮越和赵月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和狂热,这就是他们的理想地!
正说话间,一个身形娇小,气质温婉的女子端着一盘玉米饼放到他们桌上。
女子声音软软糯糯的:“这是刚出锅的苞米饼,就着咸菜吃,非常香。您们几位慢用,我去给其他桌端些。”
赵月白看她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这是谁,女子看她盯着自己看,便对赵月白微微一笑,点点头。
唐婶似乎看出赵月白脸上的茫然不解,赶紧笑着介绍:“哎哟,瞧我,忘记给你们几位介绍了,这是我儿媳雪儿。”
雪儿?这不就是之前那个…这么说来唐风那小子追到心仪的姑娘喽?
不仅追到,还修成正果了。
赵月白看唐婶说起雪儿来,一脸的自豪,根本没有因为儿媳从风尘出来的羞耻,不禁替雪儿感到开心。
希望和尊重真的能让人改变如此大吗?她初见雪儿时,雪儿气质萎靡不振,双目无神,精神状态也不太好,随时随地都在发呆走神。
现在的雪儿气质温柔,笑意晏晏,像是娴静的泉水让人心情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