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灿灿很有可能是他弟弟。皇帝承诺他,只要让我陪他一夜,就封他当王,那时候他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若儿泪流满面的说。
她颤抖着双手捂着脸:“我本不想要灿灿,那代表我耻辱的过去,可他到底是我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啊,我已经没了爹娘,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赵月白惊诧地瞪大眼睛,半晌才理解若儿的意思,崔柳简直无耻至极,他居然把若儿送到旱帝床上。
那可是他的父亲啊!父子三人逮着一个弱女子霍霍,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还有,他怎么有脸说出若儿是他妻子的?
此时此刻,赵月白对无耻的崔柳,恨的牙痒痒。
赵月白见她逐渐苍白的脸,不忍心她再想起痛苦的回忆,便拉住她坐在自己床上。
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严肃地向她说:“今后再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和灿灿的。”
因为赵月白遇刺受伤,行程往后推迟了半个月,养伤期间,梁遇江又开始频繁给她送汤送药的,汤被她送给小竹和若儿吃,药倒了。
姜暮越也老往她院子跑,给她带些外面的小玩意儿,也继承了亲哥的衣钵,给赵月白熬汤熬药。
赵月白这半个多月,每天都在喝汤,喝得她一看见汤就难受。
她想拒绝喝汤,可看在姜暮越亲自动手熬的汤,又想到他腿脚不便还要每天出门去买最新鲜的食材。
赵月白很给面子的来者不拒,仅限于姜暮越送的,梁遇江送的她也不拒,只不过全给小竹和若儿喝了。
她的肩膀恢复得大差不差时,整个人容光焕发,皮肤红润有光泽,恢复了刚从京城出发时的盛世容颜。
大军出发的那日,送别赵月白的若儿抱着灿灿哭得泣不成声,赵月白与她依依惜别,踏上了回京之路。
路途遥远,赵月白刚养好的膘,悄悄咪咪的离家出走。
姜暮越见她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心急的不行,总是趁大军行径到县城或者小镇外驻扎后,去买些食材,给她补身体。
大家对这一切都见怪不怪了,纷纷感慨姐弟情深。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梁遇江,他只会对姜暮越恨的牙痒,想弄死他,迫于赵月白给的压力,他只能忍下。
他倒不是怕赵月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也不怕王位被剥夺。
他只怕阿月说的姜暮越有事,就是她有事那句话。
姜暮越要是死了,阿月性格刚烈,随他而去怎么办?
梁遇江不敢赌,他不能再看着赵月白死掉了。
他也不忍心阿月伤心难过,所以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他总觉得姜暮越绿茶得很,自己越是讨厌他,他在阿月面前晃荡得就越多。
除了睡觉,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吃饭赶路他跟着,阿月练武时,他也守着。
简直就是阿月身边的一条狗!
就算姜暮越这么讨厌,阿月对他也很温柔。他从没有看过阿月对姜暮越冷过脸,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非常有耐心。
反观阿月对自己,每次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横眉冷对的,让他难受得很。
时隔三年再次踏上宋国首都,赵月白还有点儿不习惯,她来这边时就已经是个18岁的成年人了。
她在首都没待多久就被宋执派去溢州抗敌,在汉水镇的时间都比国都的时间待的长。
所以要论感情,她对溢州的汉水镇都比首都的感情更深。
京城太多尔虞我诈,除了繁华,人性复杂得很,还有随时随地想要自己命的宋执。
若儿的提议,她也想过,她还真不想回来。
只是京城有她不得不回来的人,再者说了,她还要进宫受赏呢。
大军进城时,因为打了胜仗,归来的宋军享受到了独有的夹道欢迎,这已经是十年没有过的了。
老百姓簇拥着一起前来相迎,这次不止送鲜花野菜了,有送鸡蛋和腊肉,还有人扔铜钱。
赵月白与梁遇江骑马走在最前面,欢呼声此起彼伏,她打眼一看,看见街道挤满了人群。
正看呢,一股劲风向她袭来,在军营的警惕性让她很快找到风的来源,她伸手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