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江将野鹿拖到洞内放好,一边从腰间拔出赵月白给的短刀,这刀还是他拿来割树皮用的。
她低头打量着野鹿身上的血窟窿,疑惑不解地问:“这哪来的?”
“我装完雪,正想割一些树皮回来煮,就看到地上有血迹和动物的脚印,我顺着血迹走,然后就找到了这头鹿。”
赵月白难得没有对他恶语相向,表情雀跃:“真是太好了。”
梁遇江拿着短刀开始处理野鹿,顺着肚子上的血窟窿给野鹿开膛破肚,这轻松多了。
赵月白伸长脑袋看着他掏出冒着白烟的肝脏,不禁感叹道:“还有热气,看来它刚死不久,说明肉很新鲜。”
“嗯。”梁遇江手上的动作没停下,点着头表示赞同:“这肚子上有血窟窿,应该是被什么肉食动物咬伤了,失血过多死亡的。”
“这么大的鹿都能被咬死,咬它的动物不小。”赵月白不由皱了下眉,面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来,要是这野兽嗅着气味找到这山洞里,岂不是危险。
“嗯,所以我要赶紧把它处理好,等下我们把鹿肉熏干,这一来有利于保存起来,到时候我们省着吃,撑三个月都没问题。二来也能防止捕食动物的侵扰。”梁遇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块,手上的动作加快。
撑三个月?谁要和你在这里待三个月啊。
赵月白不乐意地瘪瘪嘴,但见他笨拙的处理着食物,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心里不忿的想着。
他挤出肝脏里的血,头也不抬地用短刀把肝脏割成手掌长的条状,把肝脏放进铁锅里往外走,没一会儿锅里的雪掩盖了肝脏。
梁遇江提着铁锅走到火堆旁,将铁锅放到火堆里,“动物肝脏可以补充维生素,今天晚上我们吃铁锅炖鹿肝。”
做完这一切,梁遇江又走回来,开始剥皮。
他本可以叫她帮一下忙,但他舍不得她累着,可谓是凡事亲力亲为了。
一个人处理这些就是费时了些,赵月白惊讶的是他竟将鹿皮完整的剥离下来了,没想到他有两把刷子。
梁遇江对此也挺满意,双手撑开鹿皮,点点头。
赵月白看不惯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明褒实贬:“你挺适合干屠夫的,上辈子就不该创业,应该去给杀猪场给猪脱毛。”
不知梁遇江是没听懂她的讥讽,还是故意装不懂。
“是你的刀好用。”他指了指地上的短刀,眉眼带笑地对赵月白道。
还敢对自己嬉皮笑脸,赵月白怒从心起,旋即也跟着笑了:“你要是个杀猪匠,苏弯弯能看上你吗?”
梁遇江自顾自地将鹿皮放在火堆旁烘烤,边对赵月白说:“这块鹿皮干后就能给你做被子,你晚上睡觉就不会冷了。”
赵月白见梁遇江一点不受自己的影响,竟然一脸平静地割鹿肉。
她忍不住指着他,嘶哑着声音叫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要是个杀猪匠,你的宝贝苏弯弯还能看上你吗?”
“她不会看上我。”跪坐在地上处理鹿肉的梁遇江摇摇头,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仰着头望着居高临下的赵月白。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阿月,只有你会爱上一无所有的我,即使我是个杀猪匠,你也会爱上我。”
“你和她不一样,请你今后不要拿她和你作比较了,这是在侮辱你。”
“是我在拿她和我自己作比较吗?一直都是你在拿我和她作比较啊。”
梁遇江认真地看着她,对她说:“阿月,即使不是你,是世界上其他正常女人,也不要拿为钱出卖身体的女人和自己作比较。”
这是什么脑回路?赵月白微张嘴巴,一时间竟忘了反应,看他还盯着自己,她冷冷说道: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简直讽刺得很。她是为钱出卖身体的女人,你呢?你背叛婚姻,和道德也沾不上边。”
梁遇江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沉默几许,才嘶哑着声音说道:“我知道,在你面前我从没有否认过这一点,我…我和苏弯弯一样,也不是好东西。”
他顿了顿,艰难地开口:“只是,只是你不要拿她们和原配老婆作比较,这只是在侮辱原配。”
“这么说你找苏弯弯的时候,你也知道她不是看中你这个人,而是看上了你包里的钞票咯?”赵月白不听,继续问他。
梁遇江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点头,“…我只是像其他男人玩一玩,阿月,我从没有想过为外面的女人和你离婚,我也没有想过要为外面的女人放弃你,她们爱的是我的钱,爱的不是我这个人,任何有钱人都可以玩弄她们,我也不会为了她们付出真感情。”
男人最了解男人,若不是外面的小三情妇年轻有价值,没有几个男人会愿意为了她们离婚的。
离婚无非是家里的老婆没有价值,或者外面的小三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