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
赵月白努力压低声音,愤恨的瞪着他,她用尽了力气甩出这巴掌,若不是手臂有伤,梁遇江得躺在这儿。
饶是如此,梁遇江的脸立即就肿了一大片,他悲惨地吐出嘴里的血水。
胸口的痛苦早已盖过了脸上的疼痛。
梁遇江抬手擦嘴边的血渍,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没有说一句话。
赵月白顾不得又开始疼痛的手臂,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捏紧他的肩膀。
她咬着牙齿,厉声质问他:“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不能动姜暮越?嗯?我有没有给你说过!”
“你如果不是淮南王,光是刺杀大将军和富国公这两条罪名,足够杀你全家。”
“让你恪守他们的礼仪,男女有别不要整天纠缠我,你从来不听!他们搞暗杀这一套你倒是学得很快。”
从没有想过她会为其他男人打自己,梁遇江只觉得心里难受,任由她说了一大段话。
她松开他的手,笑靥如花地向他承诺:“你要是再敢伤害姜暮越,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杀了你。”
梁遇江心神具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阿月在告诉自己,她的生命和姜暮越捆绑在一起,她可以为姜暮越做任何事。
姜暮越何德何能?
他一无所有,他凭什么得到阿月的信任,还能让阿月付出生命?
过了半晌,他才颤抖着嘴唇,低喃着:“阿月,我总算感受到你当初被苏弯弯陷害的心情了。”
赵月白怒极反笑:“不要偷换概念了梁遇江,姜暮越和苏弯弯不一样。”
太可笑了,他也配拿苏弯弯来比喻姜暮越?他和苏弯弯配吗?
都是肮脏的玩意儿,还好意思拔高自己拿她和姜暮越对对比。
他不就是想说她现在动手打他,就像当初的他一样被苏弯弯利用了的时候打她一样吗?
她停了一会儿,在他惊愕又难堪的表情中,继续说道:“是苏弯弯陷害我,从头至尾我是无辜的,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我身上的罪名是你俩强加给我的。”
她讥讽的看向他,轻蔑又不屑的笑了笑:“而你是真的伤害姜暮越,我们都是受害者,而你不是,你是凶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赵月白见他脸上一副百口莫辩的表情,再不想多看,便厌恶地别开了头。
她来回踱步,皱紧眉头思索起来。
梁遇江是宋执派来督战的,他还是王爷,自己只是个富国公兼职的大将军。
这次要想治他的罪,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他反咬一口,说小二是奸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主要是小二现在的身份太尴尬了,唉。
赵月白举步到他面前,冷冷说道:“这次我帮你兜底,我会下令不再向刺客逼供,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阿月对我还有感情,阿月还在为我考虑。
梁遇江内心狂喜的想到,心里的痛处消失了,连带着隐隐作痛的脸也失去了知觉。
梁遇江缄默几许,好奇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她冷哼一声,语气冰冷:“你的手下明明有好几次可以要我的命,但他们都避开了。还有你,他们好像很忌惮你,把我弄伤后不想着补刀,居然先看你。”
赵月白说到他派来的那群刺客,脸上止不住的轻视,说着还一边对他轻蔑一笑:
“你的手下们和你一样又蠢又坏,像臭水沟的坏老鼠,恶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