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放置在她脚边的空桶,却一点点地被新的颜料填满。
瑰丽的色彩在桶中晃动,就像是流动的生命力。
“红小姐,最,最后一副,完成了。”少女喘息着,声音轻微得宛如耳语。
“好孩子。”
优雅的女声在空教室中突兀地响起,让柳鸣溪吓了一跳,也停下了试图向颜料桶移动的打算。
这声音并不来自于别处,而是来自于少女的后脑勺。
女孩的手臂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撩开了脑后的头发,露出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极美的脸。
甚至不该存在于世,只有最优秀的雕刻家才能够将自己幻想中的完美刻画。
这张脸扎根在少女的后脑上,但比起少女本人,这张诡异的脸却仿佛更接近人类。
面色红润,吐息如兰。
无需更多提示,柳鸣溪便立刻就明白这就是少女先前提到过的【红小姐】。
因为在见到这异常的一刹那,这个名字就像是一种异常鲜明的符号刺入他的大脑。
“你进步得很快,马上就可以举行仪式了。”
那张脸用赞许的语气说道。
“既然已经有了更完美的备选身体,让我从你身上下来吧,你的负担太重了。”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皮肉拉扯的声音,柳鸣溪看见一颗比画中更美的石膏头颅从少女的后脑勺脱离了出来。
“轻一点,孩子,你太用力了,我现在还很虚弱。”美丽的头颅微微皱眉,不满地抱怨着。
一个血洞留了下来,血液从里面不断涌出,似乎还混合着着一些混白色的碎屑。
而少女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中还带着些恋恋不舍的意思。
美艳无比的石膏头颅离开了少女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令人移不开眼,只是这样的美丽却带毒的艺术品恐怕无人有福消受。
“开始吧。”女子模样的石膏头颅轻启朱唇。
一个表面被涂成赤色的柜子被打开。
涂装的材料似乎就是那种让柳鸣溪渴望的颜料,这种过分具有存在感的颜料反倒像是在转移着其内容物应受到的注意。
很快柳鸣溪便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一具无头的少年尸体在柜门打开的时候当即倒落在地。
那正是他的身体。
而且这具身体像是接受了脱水处理,发黑而干瘪。
他被放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的动作。
也许是刚才的行动让少女有些虚弱,费力地拖着他的一条腿,就像是拖着一块被风干完毕的肉。
柳鸣溪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此刻,少女的眼中依旧没有半分愧疚,只有对于即将成功的渴望和喜悦。
桌椅被推开到一旁,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就如同搭建起一个下沉的祭坛。
他无头的尸体被放置在中间。
美丽诡异的头颅被少女抱着放在了脖子的位置。
更多盛满那种带着腥味的颜料的桶被拿了出来。
所有的油画被拿了出来,那颗美丽至极的头颅和无数扭曲成不同图腾的苍白肢体构成了其上的画面,强烈的宗教意味叫人很难移开目光。
少女以手为笔,蘸取那些艳丽的血色在地板上描绘着。
血液循环的脉络在地板上被细致地画出,唯独少了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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