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风摆了摆手,示意他收起来。
自从他眼里有了周朝影之后,任何的女人,即便是再值得同情,都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假的,不需要给我过目。”厉行风用一种说笑的口吻,在看待这件事情。
他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了帮他完成这件事,受了多少苦,遭受了什么罪吗?女性的身体,是脆弱的。尤其是私处,被生生的刮上一刀,那必定是生不如死的。
他知道,他岂会不知道。
但是,厉行风向来信奉一点。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么这一切都不在会是问题。
这一切,看在他厉行风的眼里,却一点都不领情。
于他而言,这似乎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是死是活,都怨不得别人。
他们是高凌受他之命找来的人,他只负责给予金钱补偿。
双方银货两讫,不过一桩买卖,仅此而已。
这也是厉行风,对他不爱的人,从来都能冷漠到极点。
可能是这几天深思熟虑的太多了,厉行风伸出骨节分明漂亮的大手,揉捏了几下太阳穴处。
“厉总……”高凌心中存在着一个疑惑,却又不知道当问不当问。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
“有什么事情就说。”厉行风按完太阳穴,端起女秘书刚刚端来的热咖啡,轻轻的呷了一口,留在唇齿间慢慢的回味。
“我不明白,您不是很痛恨那个该死的方延良吗?可是为什么又要救他?既然救他,又为什么让他现在过的如此的凄凉痛苦?”
这一点,高凌一直苦思冥想着,终是想不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终是不明白厉行风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
“呵……”厉行风却像是听到了个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笑出声。
随即抬头,凝视着高凌,缓缓的说道:“很想知道?”
“嗯!”高凌使劲点了点头。
厉行风起身,来到办公桌边的墙上,那个标靶的对面,手持一枚飞抢,一边衡量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有一些人,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时,是最最脆弱的。在他万念俱灰,心觉永无重见天日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人好心的拉他一把,他会对你感激涕零,肝脑涂地。甚至你让他持刀杀自己的爹妈,他都会毫不犹豫。然后,他会对你唯命是从,你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而这一切,必须建立在……他必须在死亡的边缘,走一遭!”
厉行风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闷的声音响起,手中的飞抢精准无误的射-在了标靶的最中央。
随即转首,看向似在神游的高凌,问:“这下,你明白了么?”
高凌点了点,紧跟着,就又摇了摇头。
“厉总,您真的打算救方延良?”
“错,我只是在利用他。”
“利用?”高凌蹙眉,又想不通了。
如今的方延良,已是丧家犬一只,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一,是让他做某人的镜子。二,让他对你感激涕零,然后指证汪成明。三,最后的最后,是他们都得死!”
厉行风说完,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想了想,补充了句:“或许……生不如死,更好些。”
“噢……”高凌这才如梦初醒,点了点头,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那还要不要让媒体介入,将此事曝光?”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
厉行风邪笑了一声,风轻云淡的说道:“等狗咬狗的时候在让媒体介入,我相信这个环节是最精彩的。”
退出办公室的高凌,愣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头,朝紧闭的总裁办公室投去了深深的一瞥。
此时的高凌,内心是十万分的惧怕厉行风的。以前是敬畏,是敬仰……自从跟随在厉行风的身边,他从未有过此刻的感觉。
他眼里的那个大门,门内和门外,似乎是俩个世界。
推开那扇大门,放佛里面住着已不是厉行风的原人,而是藐视天下苍生,睥睨宇宙万物,主宰一切生灵命运的嗜血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