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不着急,也不是马上就会捅出篓子来。
陈梓妍:你这是在给我发预告信?
陆严河:没有,不是预告,篓子已经捅了,但不会马上被人看到,明天跟你说。
-第二天,陈梓妍一大早就过来了,跟陆严河一起到节目拍摄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饭。
陆严河请节目组暂时停止了对他的拍摄。
陈梓妍知道他昨天晚上当着镜头的面说了什么之后,脸色都变了。
——我发现,杀死我妈的人,其实是我爸。
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海龟汤游戏,这句话只是陆严河对于这个故事提出的一种续写可能性。
但是,对有的人来说,这是暗示,是隐晦的指向。
陈梓妍没有想到,在陆严河的心里,竟然始终藏着这件事,始终没有放下。
当他们知道那个人可能是谁以后,他们其实就暂时放下了一切。
因为他们都没有想清楚要怎么面对这件事。
陆严河突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一定会听到你这句话的。”陈梓妍说,“他也会多想,会认为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也许,他会主动联系你。严河,其实这件事已经暂停了很久了,随着你现在所获得的成就和地位,我相信那些人也不敢再对你做什么了。可以预见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如果你不去揭开这件事,或许,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往事,一个秘密,永远地过去。你认真地想过,你要不要揭开这件事?”
陆严河说:“我不知道,梓妍姐,如果我想清楚了,我就告诉你我要怎么做了。”
“昨天晚上——”陆严河顿了顿,才说,“昨天晚上我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就想看看,他要是看到我这么说了,会想什么。我以为我真的不在意他——”
陆严河想的是,其实这是原身的事情,他一个穿越者,实际上跟那个人是没有情感关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是把自己代入了陆严河,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地、充分地接受了自己作为陆严河的存在,所以,不知不觉间,陈品河之于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符号,也成了一个类似于心病的存在。
尤其是,随着他这几年经历的事,他在被锻造了一颗越来越强大的心脏的同时,也慢慢地敢去释放自己的应激性反应。
在那之前,他一直谨慎有加,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在昨天晚上,陆严河发现自己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种“凭什么让他那么安然无恙地躲在后面”的报复性心理时,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陈梓妍说:“所以,其实说白了,你就是想试试他的态度?”
陆严河摇头,“也不是,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刺激他一下。”
陈梓妍沉默了半晌,说:“那你想过他会怎么应对吗?”
“不会有任何应对吧。”陆严河说,“他也许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已经猜到了是他。”
陈梓妍:“那你这样做,无疑是挑明了。”
“梓妍姐,那你觉得我可以挑明吗?”陆严河问。
“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陈梓妍直言不讳,“但是,一定要想清楚,别瞎来。”
陆严河:“那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点瞎来?”
“这倒不算什么,除了知道内情的人,没有谁会多想。”陈梓妍说,“本身你说的这些,是也打着编一个故事的幌子。”
陆严河点头。
“但后面如果他来找你,比如,我是说比如,他要来找你坦白真相,认你这个儿子,或者,他就继续那么混蛋地装死,什么动静都没有,你要想清楚,对他可能的种种反应,你要怎么应对。”陈梓妍说,“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了,但无论如何,一定要谋定而后动。”
-陆严河跟陈梓妍聊完,打包了一些早饭带回去。
主要是蒸饺、玉米这种比较能放的。
他回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颜良起床了,也不在屋子里,而是去晨跑了。
陆严河听摄影师这么一说以后,把东西一放,上楼去敲李治百房间的门,把他敲醒。
“颜良都去晨跑了,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