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下谈誉,挽上舒晚的胳膊:“晚晚老师,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我在你这里上课这么多天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舒晚思考了两秒,才说:“从小的玩伴,算是我弟弟。”
唐照说了个干瘪瘪的“哦”字后,就蹦蹦跳跳跑到谈誉身边说着别的什么去了。
舒晚落后他们两步,脑海里想着跟程铉有关的事。
她说他算是她弟弟,这话完全没问题。
程铉比她小两岁,小的时候,程铉的父母就让他喊她“晚晚姐姐”,那时他就天天“晚晚姐姐”前“晚晚姐姐”后的,每天跟在她后面一起玩。
她记得有一次夏天,他们俩想吃雪糕,就一起去小卖部买,两个人各买了一个“小布丁”。
“小布丁”可能之前有些融化,粘在塑料包装上不是很好剥下来。
程铉那时候小,不太灵活,东扯西扯地把雪糕掉在了地上。
雪糕上沾满了灰尘,程铉的眼眶也盈满了泪水。
在小时候那会儿,他们的零花钱不多,而且是每周定量发放,这一根雪糕的钱对小孩子来说不算少的了。
舒晚见程铉哭了,就把自己的雪糕塞给了他。
“阿铉,别哭了,你是个男孩子,为了个雪糕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那时她明明只比他大两岁,教导起人来却像个小大人一样。
程铉边抹眼泪边说:“晚晚姐姐,你把你的给我了,那你吃什么?”
舒晚看着雪糕咽了口口水,大手一挥道:“我不吃,你吃吧。”
程铉摇摇头说:“不行,晚晚姐姐,咱俩一人一半吧。”
他将雪糕递过去:“你先吃,我吃剩下的。”
舒晚舔舔嘴唇,接过了雪糕:“那也行。”
想起小时候的这些事,舒晚有点想笑。那时候的想法真是简单,一个雪糕就能牵动情绪,开心或者不开心,就因为这个一点点小事。
但转念一想,要说长大后人变得多么复杂,其实也没有。
她现在所求的,只是比雪糕要更贵的物质罢了。
她想挣更多的钱来买好房子、过好日子。
都是填不满的欲望,比起小时候,长大后也没有多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没怎么变,这么多年来还是一样的执拗、拧巴。
舒晚又想到了程铉,在她看来,程铉变了好多。
那时候的程铉是小男孩,现在的他,是个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熟男人了,举手投足之间有种可靠的安全感。
晚上上完课,打扫完瑜伽教室,到家已经不早了。
外婆房间的灯还亮着,舒晚轻轻敲了敲门,老人家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是晚晚吗?快进来。”
舒晚开门进去,见姥姥在吃东西。
舒晚:“姥姥,大晚上的,怎么还在吃东西呢?之前跟您说过,太晚吃东西,不活动直接睡觉,这样对消化不好。”
老太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晚饭没太吃饱,到这个点儿就饿了。没关系,我吃的面包,好消化。”
舒晚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晚饭没吃饱……是不是晚上的饭菜又做得太硬?”
老太太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