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定昭翻身一跃至马上,沈上清、赵兴纵马跟在其左右。
按着这样的速度是该早日将这批货送到大镜山,方才赵兴也前去与那三十几人探讨了一番,只知道每一次接手的都是一位身披黑袍,以扇遮面。亦或是带上了面罩,根本看不清脸的一位男子。
但那男子有一缕银发挂在额前,这倒是稀奇。
沈上清忽然启唇淡淡道:“是李无淮。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他那缕头发,我不会认错。这批军饷运到大镜山,应当也是圣上授意的,藏在哪里都不安全,唯有藏在一个与朝堂毫无关联的人那里,任谁也发现不到。”
这倒是不假,可温定昭不明白的是,分明李无淮也对着那皇位虎视眈眈。难道不会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这个道理么?他既然愿意帮衬着萧长策来设计陷害国公府,可有想过他日有朝一日也会因此而丧命?
她张了张嘴看向沈上清那张摄政王的脸,险些问出上一世李无淮什么下场的话。卡在喉咙间生生咽了下去。
好险。
既来之则安之,哪管他有没有李无淮,萧长策都是铁了心的要将这国公府连根拔起。
已然初冬,远处晨曦微露。大镜山清晨的远雾,借着那一缕光照,倒像是一团团裹着青山的白。
转眼两日已过,这才刚到大镜山城门口时。远处便见一抹甚为熟悉的身影。
“兄长!”
温定昭驭马往前又小跑了几步,将那缰绳丢给了赵兴。跳下马朝着温定朗跑去:“兄长,终于找到你了。”
“昭昭?你。。。你这身后这是?”温定朗望着自家灰头土脸的妹妹,白净的脸几日不见像是又瘦了一圈,他讶然正要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定昭摆摆手,示意那些都不重要。指了指身后的三十几名青年和那极为显眼得药材军饷:“兄长,待我有时间同你说。现下你这里可有什么较为宽敞些的地方,能暂时放置得下这些药材?”
温定朗往后走了几步,粗略看了几眼:“若只是药材倒也好说。我在大镜山还真有那么一处地方能藏这些东西。可你上哪儿来这么多的。。。。。。侍卫?”
她转身忽然朗声对他们说道:“自此,诸位的身份便是荣国镇国将军手下的将士了,日后可就要跟着镇国将军征战西荒。”
此一去,再归时便也不会再是少年郎了。
温定朗在大镜山本欲住几日客栈的,但没成想随着祭月将近,这客栈是越发的难找。索性就在这大镜山买了座宅子,待事成之后再转手将这宅子卖了也无妨。
药材尽数被安置在后院,只是这军饷又该如何打算。
“如今来看,圣上是铁了心要铲了国公府。西荒这一战,我竟到现在都不知。”温定朗拧眉感叹道:“只是,你说那李无淮现下在大镜山,我们何不前去拜访一番呢?”
沈上清却摇头:“李无淮此人极为阴险狡诈,温将军口中所谓的拜访,可能到了李无淮那里。便是让你有去无回了,现下唯一的办法只有等。”
温定昭面露不解:“等?”
“不错。”他点点头看向温定昭:“只有等,西荒一旦开战,若是粮食不够倒也还能撑一段时间。但是这药材若是不交出去的话,李无淮怕是要急得派人四处巡逻这失掉的药材,届时,我们便拿他个瓮中捉鳖。”
赵兴蹙着眉,似是心下还是不太放心:“但若是这样,这要等到何时?西荒一旦开战,温将军可就要被召回京都,你确定咱们这三个小喽啰能斗得过李无淮和他的那些疯狗?”
沈上清闻言,眼下精光一闪而过,轻嗤一声:“李无淮所想要的仅是那皇位,陷害整个国公府也是他与萧长策的交易。若是交易之间出了什么意外,你还觉得有人会在意这一场可笑的闹剧么?”
“没有人会真正盯着眼前的利益不放手,而错失长远的利益。”沈上清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