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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我摸摸她的头发，将一撮发丝缠在手指上。&ldo;你说得也许没有错。&rdo;

&ldo;我们可以飞到巴黎，快快活活玩一阵子。&rdo;她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俯视着我。我看得见她眼的亮光，但看不出她的表情。&ldo;你对婚姻有什么反感吗?&rdo;

&ldo;一百个人中有两个婚姻非常美满。其他人只是努力维持罢了。二十年后，男人只剩下车库里的一张工作板凳，其他一无所有。美国女孩子棒极了。美国太太们兼并了太多领土。何况‐‐&rdo;

&ldo;我要来点儿香槟。&rdo;

&ldo;何况，&rdo;我说，&ldo;这对你来说只是一段小插曲，只有头一次离婚会为难，接下来就只是经济问题了。对你来说不成问题。十年后你也许在街头跟我擦肩而过，心想你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如果你会注意到我的话。&rdo;

&ldo;你这自足、自满、自信、碰不得的杂种。我要一点儿香槟。&rdo;

&ldo;这样你才会记得我。&rdo;

&ldo;而且还自负。从头到脚都自负。现在多了一点儿淤伤。你以为我会记得你?你以为无论我跟多少男人结过婚或睡过觉，我都会记得你?凭什么?&rdo;

&ldo;抱歉，我高估了自己。我去给你拿点儿香槟。&rdo;

&ldo;我们不是挺甜蜜挺理性吗?&rdo;她讽刺道，&ldo;亲爱的，我是有钱的女人，以后我会远比现在更富有。只要值得买，我会把全世界买给你。你现在有什么?只有一间房子可回，连只狗或猫都没有，只有一个又小又闷的办公室可坐可等待。就算和我离婚，也绝不会让你重新落到那步田地。&rdo;

&ldo;你怎么拦得住我?我又不是特里&iddot;伦诺克斯。&rdo;

&ldo;拜托。我们别谈他。也别谈那个金色冰柱，那个韦德家的女人。也别谈她那可怜的酒鬼丈夫。你想当世上唯一拒绝我的男人?这算哪门子自尊?我已给了你有生以来最大的恭维。我求你娶我。&rdo;

&ldo;你已给过我更大的恭维。&rdo;

她哭起来，&ldo;你这傻瓜，你这大傻瓜。&rdo;她的脸颊湿了。我触到上面的泪水。&ldo;就算婚姻只维持半年、一年或两年吧。你会有什么损失呢?不过是少了一点儿办公桌上的灰尘，百叶窗上的灰尘，空虚生活的寂寞感。&rdo;

&ldo;你还要来点儿香槟吗?&rdo;

&ldo;好吧。&rdo;

我把她拉起来，她贴着我的肩膀哭。她没有爱上我，我们都知道。她不是为我哭，只是到了她想掉一两滴泪的时候。

接着她退开，我下了床，她走进浴室去补妆。我拿了香槟。她回来的时候笑眯眯的。

&ldo;抱歉我哭了。&rdo;她说，&ldo;六个月后我甚至记不得你的名字。拿到客厅去吧。我想看灯光。&rdo;

我照她说的话做。她像刚才那样坐进大沙发。我把香槟端到她面前。她看看玻璃杯，但没有碰它。

&ldo;我会自我介绍。&rdo;我说，&ldo;到时候我们再共饮一杯。&rdo;

&ldo;像今天晚上。&rdo;

&ldo;永远不会再像今天晚上了。&rdo;

她举起她那杯香槟，慢慢喝了一点儿，在大沙发转动身躯，把残酒泼在我脸上，然后她又哭起来了。我拿出一条手帕来擦脸，也替她擦。

&ldo;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rdo;她说，&ldo;可是看在老天爷的分上，别说我是女人，别说女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