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书房门,李唯心便看见云岫已端坐其中,一脸严肃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今日不同于往常,书房中多了两位陌生的教坊司教习,身着舞衣,气氛显得尤为庄重。
李唯心感受到云岫投射过来的冷厉目光,心中不由一紧。
她深知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表现并不尽如人意,举止间仍难掩粗鲁之态,这让追求完美无瑕的云岫极为不满。
“李美人,你还知道要来?”云岫冷冷地开口,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不满。
李唯心低下头,不敢与云岫对视:“姑姑,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准时到达。”
云岫轻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李唯心现在身份上已经是主子了,当着外人的面不能过多训斥。
云岫示意教习开始授课。她现在知道李唯心的天赋与聪慧,更清楚想要雕琢这块璞玉,还需花费更多的心思和时间。
李唯心僵立在舞术教习的面前,汗水顺着额头滴落,打湿了薄薄的衣衫。
她确实不是学舞的料,肢体僵硬,同手同脚。
一个时辰过去了,今日的舞术学习结束。两位教习向李唯心行过礼,便离开了。
李唯心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眼前这尴尬的境地。
云岫的眼神如利箭般射向她,她对李唯心寄予厚望,但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李美人!”云岫的声音冷冽如冰,“你今日的表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你以为,凭着几分小聪明和圣宠,就可以在这深宫中为所欲为吗?你错了!这宫廷之中,需要的是全方位的人才,而不是你这种半吊子!”
李唯心的内心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抬起头,直视着云岫的眼睛:“云岫姑姑,我承认,我在跳舞上没有天赋,但我并没有放弃啊,方才,我也尽力学了!真的尽力了!每一个动作我都反复跳了多次,但就是跳不好……我不是不想学,而是真的学不来。”
云岫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李唯心终于顶嘴了,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云岫的情绪很快就被更深的愤怒所掩盖:“尽力?你以为你口中的尽力就能掩盖你的无能吗?在这深宫中,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尽力而怜悯你!你必须拿出能耐来!”
李唯心的语气颇有些争锋相对:“姑姑说得是,但我却并不认同!是哪条宫规写了会跳舞就是有能耐了!我自有我的长处,我会用我的方式在这深宫中立足!不需要靠跳舞!”
“你!”云岫气得脸色发青,满肚子都是气,“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有了圣宠,就可以无视这宫廷的规矩吗?莫非你还想无视罗公公的管教吗?你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李唯心听到这些话,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了头顶,她冷笑道:“我是什么人?哼,姑姑,你不会是不知道吧,我可是官家亲封的美人!正四品!”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书房。留下云岫一人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
跟云岫大吵一架后,一连数日,云岫都未曾再踏入李唯心的居所,更别提为她安排什么教习了。
李唯心乐得清闲,她本就对这些琴棋书画、舞蹈之类的技艺不感兴趣,觉得它们繁琐又无用,远不如在宫中享受富贵来得实在。
如今,李唯心在宫中的地位十分尊贵,圣宠正浓的她,身边围绕着一群趋炎附势的内官和宫女。
这些人都是在官家寝殿里伺候惯了的,眼见官家对李美人宠爱有加,便都纷纷向她献媚讨好,甜言蜜语不断。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寝宫内,李唯心斜靠在软榻上,享受着宫女们轻柔的扇风和内官们殷勤的侍奉。
“李美人,您今日真是容光焕发,越发地动人了。”一名宫女奉上一杯香茶,讨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