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玚坚决不认邢奚厌指的奶味是他身体里散发出去的,极力辩解。alpha闪烁着兽性锋芒的双眸轻抬,几近盯穿眼前青年。就在高玚以为他没话说时,他忽地用着喑哑的声线,低声冒出一句:“学长身上的,跟衣服上面的不一样。”“滚!!”高玚瞬间气炸。发软的指尖耙进alpha柔顺飘逸的浅色发丝,费力推搡。无奈他的反抗,对体能在他之上,甚至早已拉开巨大差距的sss级alpha,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每每他把人踹开了点,转眼就被邢奚厌一个狡猾的伸手推、一个从身后环过他身前的拦腰,就给轻易掼了回去。以上等面料精心剪裁的衣服裤子,在两人有来有往的撕打中,碎得面目全非。宛若一只只断翼的蝶,从alpha冷白的手掌丢出,顺着长长的弧线,接连坠向房间各个角落。下一秒,手腕募地被alpha拉住。深寒冷意,自那双漂亮的浅色凤眸深处层层冰封。“戒指呢?”邢奚厌将他的手高高举起,食指颇有些不甘心地揉了几下高玚的右手无名指。本应戴着戒指的地方,空无一物,白净如初。连发白的戒指印都不曾留下。果然没有听进他的话。“戒指?!”高玚看向自己的无名指,呆愣一瞬。随即想起几个月前将戒指摘下的某个原因,以及后来之之所以没戴着的种种原因,脸上顿时闪过几分心虚。邢奚厌凤眸微眯,晃过丝丝幽光:“什么时候扔掉的?”高玚听着alpha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头皮发凉。忙不迭地否认:“我他妈没扔!!”邢奚厌不为所动:“没扔为什么不戴?”“当时我是为了不让厄坦星人识别来历,情急之下才摘掉了戒指。那戒指现在还在飞船上,没扔!”说到最后,不忘重新强调一遍戒指还在的事实。alpha一针见血:“既然是这样,进入帝国后,为什么不戴?”高玚脸上心虚更甚:“忙忘了……”三个小时后。“让我进卧室……”高玚胸腔起伏,一双手臂被身后一双手支配着,有气无力,撑着不到半米距离外的护栏。镂空设计的鱼白护栏,高度不及高玚腰部,此刻却被迫承担起观赏跟防护范畴之外的功能。而比起护栏,高玚的处境显然更糟糕。“进卧室,还是现在解决,只能选一个。”邢奚厌下巴搁在高玚肩窝处,深晦不明的视线,透过他身前的斑驳,落在正在受难的小可怜。“进卧室……”高玚满眼惊惶,飞速扫过楼下静悄悄的庭院。暗自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弦提得更紧。除却邢奚厌跟梦魇有得一拼的低语,此时此刻,斥满他整个脑海又沉甸甸挤压他心头的,全是忽急忽慢、失序错乱的心跳。“进卧室,还是……?”“我想……”高玚两眼一花,撑在护栏上的双手虚软脱力,差点支撑不住越来越疲乏笨重的身躯。“现在……”热汗绵密,从他鼻尖跟发尾淌下,在冷硬的护栏上印出不规则的几滴。深浅不一,全是对alpha的指证。心思动摇间,几缕夜间凉风从阳台经过,带着股直透心脾的清凉,从不着一缕的躯体渗入四肢百骸,捎走激流般飞涌乱窜的热。更将他从意乱情迷拽回现实。高玚哆嗦了下,瞥过楼下走动的身影,声音低弱沙哑,尽是妥协:“进卧室……”引导棒坏掉的身体…许是他的坚持终于起效,濒临破防的前一秒,邢奚厌总算不再拷问他。甚至良心发现,在楼下的仆从抬头看过来之前,将他抱回了卧室。只不过高玚当晚的状况,比起差点被人撞见现场,并没好上多少。“不到时间不能结束。”邢奚厌视线不动声色,落向男人汗湿的胸膛,“除非,开口求我。”高玚听他这副语气,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一旦求饶准没好事。眉头蹙紧,硬气反击:“我就是憋死,也不会求你!”“那就让我看看,学长能撑多久——不求我。”…“……怎么会这样?!”高玚手脚一凉,深受打击。不加掩盖的反应,没能逃过alpha的眼。“……学长?”邢奚厌丢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物件,低声问。话一落,肩膀挨了结结实实一拳。男人眼睛通红,语气愤怒:“都是你干的好事!!”“别哭别哭,哥哥带你去找陈管家~”少年满脸着急,抱着软绵绵的一坨小团子,从婴儿房跑出。“麽麽~”在他怀里,从厄坦星实验基地的孕囊中降生至今不满一岁的小家伙,正扭着滚筒似的浑圆小身板,泪眼朦胧。哭声一颤一颤,透着浓重不安,似是在控诉生父的丢弃。“小公子是乖宝宝,不哭不哭~”少年听得心头一揪,边安慰着怀里的小主人,边在宅邸内四处寻找。一连跑了几个地方,总算在庭院中如愿见到管家的身影。“管家!!”少年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救星。紧接着,他将高驰望抱稳,快步赶到陈沐觉面前:“小公子他哭得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陈沐觉放下手里的要务清单,看向少年怀里还在掉眼泪的小哭包,伸手接过:“可是饿了?”少年摇头:“从今早到现在,我们已经给小公子喂过三次奶粉,小公子都没有拒绝进食,只是一直在哭。”“呜~”见到眼熟的叔叔,小家伙虽没有停止抽噎,哭声倒是小了很多。茭白的小手伸到半空抓了抓,攥上管家一小片衣袖。“小公子是想见少爷?”陈沐觉目光微恸,托稳怀里跟自个的手掌相较大不了多少的小小身躯,拿出手帕,擦净孩子脸蛋上的鼻涕眼泪。已经是中午时段,那二位该起床了……做完这些,他抬头望了眼二楼南面的落地窗,抱着暖融融的小家伙进了主屋。少年很快就反应过来管家极有可能是去找少爷,想了想,没有多问,麻溜地跟在对方身后。同一时间,一片狼藉的卧室内。alpha单膝着地,头颅低垂。发质柔滑的浅棕发丝,从他额间垂下细碎的数缕,羽毛般轻轻撩过男人身下片片残红。“……靠。”高玚轻嘶。功能丧失的地方没有被邢奚厌唤醒,反倒其他地方受那头发的撩拨,反射性地弹了下。俊朗的五官上,倏而划过几分不自然的窘迫,脚跟悄悄抬了下。却不想alpha在他抬腿的一瞬,就识破了他的意图。净白纤长的手紧跟着覆住他大腿,将他那点躲闪的心思立马镇压了回去。alpha接着进行“口头”弥补。忽然间,他抬头问:“有感觉吗?”高玚看向那里,一阵心梗。除了多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口水,还是跟之前一样,软趴趴地垂着脑袋。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沮丧,邢奚厌罕见地没有追着他要答案。期间还不忘抬眼,目露询问。午时的光,从窗外透入,在他不带丁点多余累赘的面颊铺过一层浅浅的金光,更映出了那双眼睛。明明是浅色的眼瞳,瞳仁一窥见底,却无端透出一股厚重的森然。好似藏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海。“你吖能不能行?!”高玚逼着自己忽略眼前对方充满杀伤力的眼神,面颊发热,不耐地推着alpha的脑袋。全是烫人的形状…“邢奚厌……”高玚眉头紧紧皱着,弓起脚背,无措地往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