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格和博卓卡斯替认识,一个将军、一个大尉,但两者并不是直属上下级的关系。
只是在还没有离开军队之前,他们两人曾一起为乌萨斯这个国家,在战场上协同作战、挥洒过自己的热血,算得上是老友。
而在这个国家变得腐朽,内部权利互相倾轧起来,开始迫害无辜之人,逐渐变得黑暗且难以改变的时候,对帝国感到失望的他们。
一个选择从泥泞的帝国沼泽中爬出,接手最信任之人留下的黑市诊所,成为一名不怎么会用医术的黑诊所医生。
另一个则是带着部下来到了北境,在雪原上开始了晃悠战斗,成为一支孤狼的游击部队首领。
当然,博卓卡斯替如今已经变成了农矿场区的生产队负责人,需要对许多农场和矿场进行管理。
而赫拉格,过去这位将军握剑的手现在换握了锄头,挥舞起来的模样却也不输给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农。
多年后的再次相见,无论是博卓卡斯替还是赫拉格,两位老爷子都有些沉默,却又在沉默中有些感叹起这世事的无常。
最终,赫拉格先开口了:“能看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博卓卡斯替。”
“同样,您没有在帝国的权力倾轧中遭受迫害,我也感到高兴,赫拉格将军。”
“我已经不是将军,早就从军队退役了,在你离开军队不久后。”
“那我们不会是敌人。”
“但也未必就是朋友。”
赫拉格认真看着博卓卡斯替,直接询问。
“这里是颠覆乌萨斯的反抗组织么?”
“若我说是,你会怎么做?”
博卓卡斯替的话,让赫拉格有些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这位曾经的乌萨斯将军才呼出口气,说道:“我什么也不会做,但同样也不会留在这里,我选择离开,带着我的孩子们,我不想被卷入与乌萨斯的战斗中。”
赫拉格敌视乌萨斯当局的政权集团,但不意味着他会拔剑去和曾经效命、为之奉献过的国家战斗,他选择了一条和博卓卡斯替不一样的道路,那就是逃避。
“那你原来的想法又是怎样?”
“留下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乌萨斯难得干净的地方,提供自己的一些帮助。”
这是赫拉格最真实的想法,在看到博卓卡斯替、有些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反抗组织之前。
“那你能留下来了,我们的组织并没有高举叛旗,却仍是乌萨斯的一份子,颠覆国家政权会带来战争,而我们追求的是和平,所以,我们只是在割除革新乌萨斯这个国家内部腐朽坏掉的腐肉部分,用我们的人顶替尸位素餐的家伙,然后换上更好的管理政体架构。”
“这和颠覆政权的反抗组织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很大的区别,你也效忠过这个国家,可能如今依旧忠诚才不愿意与之对抗,但我问你,你所效忠的究竟是这个国家的什么,是这个国家的政体,还是这个国家的议会,又或者是这个国家现在的皇帝?”
赫拉格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是在新皇登基之前、先代老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效忠帝国皇帝,但现在……
“人民,这是我在最近两年内所探寻到的,一个我所认为是正确的答案。”
不等赫拉格说什么,博卓卡斯替就说出了自身对于这个问题的想法,赫拉格的内心受到了震动。
“这里的我们是在为乌萨斯的人民而行动,所以我们绝不是反乌萨斯的组织。”
博卓卡斯替的声音沉着而又有力,赫拉格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在认真地思考着对方刚才的话。
“你能告诉我这些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吗,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等我了解了你的经历后,就能对现在的你,以及对你刚才说出的话,能够有更深刻的理解……”
赫拉格绝对是世界一流的名将,拥有成熟的军事理论体系知识,战斗技巧也几乎能满足绝大部分类型作战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