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奴家好难受……”
灯烛下,述律平此时已经慢慢从昏迷中苏醒。她虽秉性刚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身上阵阵的剧痛,很快令她香汗淋漓,痛苦地呻吟起来。
“不要怕,有孤在呢,你忍着点。”
齐慎解开述律平的衣裳,一面用清水洗去对方伤口处的血渍,一面用沾了酒精的纱布,轻轻为她擦拭,消毒。
“呜呜呜……”
强烈的刺激感,很快让述律平梨花带雨,哭成泪人,挣扎着想要躲避。
“乖,不要动,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齐慎忙按住对方,不让她乱动,深深吸了口气道:“萍儿,你身上的伤口太深了,孤接下来准备给你缝合伤口,过程可能会非常疼,你要继续忍耐。”
“呜呜……不要,不要。”
见齐慎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针线,述律平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哭得越发大声了。
“好了,你给孤闭嘴!”
齐慎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道:“你伤得这么重,若不及时处理伤口,一但发炎化脓了,可是会死人的!”
“你现在这样,怪得了谁呢?谁让你老是不听话,好好在寿春待着不行,非要跑出来,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话是这么说,但述律平毕竟是给自己挡了一刀,才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齐慎自然还是非常心疼的。
只是心疼也没用,这种时候,必须狠下心肠。
咽了口唾沫,齐慎不再犹豫,将烛火挪到床榻前,就着烛光,开始一针一针,替对方缝合伤口。
述律平一开始哭得死去活来,不断求齐慎停手。齐慎毫不理会,一面加快手中动作,一面大声训斥对方。
“闭嘴,你哭什么哭?再哭,孤给你多缝十针!”
“忍着点不要乱动,你越动,孤下手越重,扎死你!!”
不知是齐慎的恐吓起了作用,还是对方已经麻木了,慢慢的,述律平不再挣扎,也不再哭泣,银牙紧咬,硬是自己捱了下来。
“好了,结束了,结束了……”
“啊?这么快?”
待到齐慎将她背上的伤口缝合完毕,对方脸上的表情,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齐慎重重喘了口气,柔声道:“接下来十天之内,你不要下榻走动,每天好好躺着就行了,饮食起居,等到了瓜步镇,孤会安排随行的婢女照顾你。”
“奴家一个人天天躺在榻上,岂不是要闷死啊,哥哥,你会过来陪着奴家的,对吗?”
听到自己接下来要一直躺在床上养伤,述律平楚楚可怜地望着齐慎,哀求道。
“你且留在瓜步,此间事了,孤接下来还要领兵前往扬州,和杨行密做最后的决战。”
齐慎摇了摇头,见述律平满脸失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柔声安慰道:“乖乖养伤,等孤打下扬州,一定回来接你。”
“嗯嗯……”述律平点了点头,接着语气有些低沉道:“奴家这次就算伤口好了,背上肯定也会留下疤痕,哥哥会因此嫌弃奴家吗?”
“怎么会呢?”齐慎握着她的手道:“你的伤是因孤而起,这件事孤会记一辈子,放心,将来不管是谁失宠了,你都不会失宠。”
述律平闻言,心下总算暗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