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徽盯着素描纸上的女人,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忘记了什么记忆,不然为什么总是不断重复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这个女人又是谁?
每次只要一睡着,他必然会做这个梦。醒来之后又不知道梦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女人,至于那女人长什么样子,他好像永远都看不清楚。
只是每次梦醒之后他就会一阵心悸,心里空荡荡的跟被一拳打穿了一个洞似得往里灌冷风,然后再难入睡,只能睁着眼到天亮。
千默默洗漱好换了睡衣,想了想还是去了二楼一趟,“颜总,已经十二点了,你还不睡?”
“你睡你的。”颜徽随手拉过旁边的白布将素描画架盖上。
画了什么这么神秘,看都不让看一眼的。
千默默撇撇嘴,“那我先睡了,晚安。”她也没等颜徽回应,径自上楼睡觉去了。
颜徽又在画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才去了卧室,千默默躺在地上铺出来的被窝里已经睡熟了。
他洗了澡刷了牙回来,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将卧室的灯光调成睡眠状态,也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一睡着又会做那个同样的梦,但神奇的是他一觉睡到早上,听到响动醒来的时候,也没有做梦,这还是自从他记事以来的头一次。
颜徽坐在床上,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愣着神。
千默默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他这样子被吓了一跳,“颜总,你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醒了。”颜徽揉了把脸,掀开被子下床,完全忘记了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而男人每天早上都会有一种神奇的现象。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颜总……”千默默先开口,“你这算……耍流氓吧?”
“靠!”
颜徽低低的骂了一个脏字儿,挥手抓起昨天晚上睡着之后不自觉脱掉的睡袍,裹上就去了洗手间。
千默默耸耸肩,下楼随便煮了点面条当早餐,随带帮颜徽也煮了一点。
颜徽洗漱好换了衬衣西装坐过来一起吃早餐,脸色还是沉着。
千默默无语,“说要睡一个卧室的是你,现在被看了发脾气的也是你,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
“闭嘴!”颜徽抬头瞪她一眼,“你最好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我要是听到你再提起半个字,你今晚就滚去睡洗手间!”
“你们家洗手间挺大挺宽敞的,外面还铺了地毯,让我去睡也不是不行……”
颜徽的眼睛越瞪越大,千默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终于收嘴,“好好好,不提就不提。我今天去设计部上班?”
“嗯。先去人事部登记报道。”颜徽道:“三个月试用期,试用期通过之后转正。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的试用期肯定是过不了的。”
居然还记着要在试用期内炒她鱿鱼的事情,这个男人的心眼真是比针尖还小。
千默默撇撇嘴,忽然站起来一把抢过颜徽还在吃的面碗,自己拿起筷子唏哩呼噜的几口把里面的面条全部吃完。
“……”颜徽捏着筷子,很有一种想打爆她狗头的冲动,“那是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