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峋乐晓晓竭力想营救,却被异化的谢云龙死死挡住,他的独眼面具下是深深的愉悦,“不要阻止小雨。”
一声利落的收刀,鲜红的血液终于从伤口中喷薄而出,被素称“铁面修罗”的夏云熙不敢置信得在爱人面前无力跪下,“绮罗,你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绮罗,”初雨的脸上不再是伪装的清纯甜蜜,只有一片虚无的麻木感,“你不知道吧,我是你最痛恨的鲛人。”
夏云熙过量失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收起下意识反击的三棱刺,习惯性得对着她笑,“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是…”
云龙看不得妹妹的墨迹,反手给夏云熙补了最后一刀。
世界仿佛成了一片灰白,大势已去。
护驾的暗卫匆匆到来,一片慌乱中,初雨被哥哥带着快速逃离,快速的风声下,身后倒在血泊的男人的眼中,似乎依旧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眷念,分明自己没有受到半点伤,初雨却像是被狠狠刺痛,她仓惶得回了头。
生死诀别的大风中,只有一滴眼泪,化为珍珠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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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时,天空正下着小雨,五月的雨缠缠绵绵,像是总下不完一般,凌霄花红色的花蕊散了一地。
这样的雨绝对让人心情不快,尤其,尤其是被父王责罚,被朝臣冷嘲暗讽之后。
夏云熙只身走在细雨中,努力想忘掉,可是往事的一幕幕和今日重合,烦闷又涌上心头。
“你真是,半点都不如你大哥,只可惜他身子差不在我身边,峋儿若是在,这些余孽一个都别想逃!”
“父王,就是夏云峋打伤了儿臣,救走了鲛人皇族啊!”
“啪——”狠狠的一声巴掌声响,“你还胡说,峋儿怎么会这样做,鲛人明明是我们的仇敌。”
夏凌天浑浊的眼神病态得看着座下黄椅,和身侧展柜的鲛人骸骨,“都是因为鲛人,阿媓才会惨死,峋儿不可能帮鲛人的,不可能的……”
“反倒是你,武功不成,心术现在也不正了,虎符我收回了,你好好在家反省一下,等知道了错误再出去。”
夏云熙被强制得卸下盔甲,看着父皇拂袖离去的背影,手中握紧了拳,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父皇就这般不信他吗?
他想再去给母妃请个安,却又想起母妃每次虽然心疼,却只让自己忍耐的样子,想了下自己一身伤,步子硬生生的一转。
“这东阳国太子真是个奇人啊,不声不响在雪谷待了七年,没上过一□□,陛下竟然还向着他,宠着先后。”
“是啊,我真替云熙殿下不值,让驴子拉磨都没这么绝望的。”
“哎哎哎快别说了,殿下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皇家的事哪有得找我们几人操心,小心掉脑袋了。”
“好好好,我闭嘴。”
夏云熙看着这群眼观鼻,鼻观心的文臣,顿了顿,径直离开,徒留这些人被他的眼神吓得直喘气。
何必呢?
可是世界上最让人受伤的偏偏是刀刃般的言语,尤其,这些事无一例外都是真的。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虽贵为皇子,母妃也是唯一的凭子封妃,掌管后宫多年,可纵使权利滔天,他们都知道皇帝的心半点不在他们身上。
有位仅凭衣冠冢入皇陵的先后,让东阳国后位空悬多年。
有位先后留下来体弱多病的太子,在雪谷养病时间比宫中多上数倍,依旧威严不减。
那个大臣说的没错,哪有皇子当的像他这么窝囊的。
小时候听不到一句温言,长大了也只有指责,仿佛怎么样都做不好。
夏云熙心情烦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