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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就是离别曲,戴艺冉抱着她到火车来。
闭眼又是一成不变,教室、考卷、黑板。
考前一个月,戴艺冉过生日,独自跑来找她。
两人寻了个宵夜好吃的小酒吧,没人,只有老板和驻唱。
老板坐她们隔壁,牢骚地念生意不景气。
驻唱烟嗓,唱粤语。
“也许你正替我呼吸,于天边的神,到你眼中先诞生——”
池央荷觉得别有韵味,调子都变哑,把深情词唱得苦涩又酸,像爱了个梦里的人。
戴艺冉非说不标准,虽然她没去过广东。
老板听见笑了,“这算你们学姐,香港人,只唱一个假期。”
也忘记几时跟他聊天自报过家门,反正这年纪的女生是喝点酒藏不住话的。
戴艺冉捧着脸嘟囔:“那我也不喜欢她。”
挺神奇的,人与人只看一眼就能定论下关系。
后来池央荷总结,那是类似电波般的。
就像她见朝舟远的第一眼,清楚知道这辈子的唯一机会就是他。
不抓住,再难上岸了。
可当下她年轻,仍在水面浮沉,想不明白许多:“为什么?”
戴艺冉摇头:“不知道,反正你也不许喜欢她,要跟我第一好。”
池央荷笑笑,没再讲。
最后一首歌唱完了,学姐叼着烟走下台。
那时候戴艺冉因鸡尾酒度数高喝到不醒,池央荷醒着,听了半宿歌难免多愁善感:“诶。”
学姐刚好走过桌边,听她一声叹,帅气地用烟指:“赠佢一杯Rosita,记我账。”
池央荷没反应过来,老板倒麻溜地回应,生怕少开一张。
她还没道谢,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前了。
“萝西塔。”
一杯上桌,池央荷觉得这名字真好听,像哪位公主的名字。
浅尝一口,又苦又烈,酒味太厚了。
她喝得咂舌,老板娓娓道来酒的故事,还真说可能纪念哪位神秘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