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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当然可以。不过，我看你似乎是和朋友一起来的？&rdo;

&ldo;没事。&rdo;成实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同伴。两人正面对着面，开心地聊着些什么。&ldo;反正我也不想总当电灯泡。&rdo;见汤川一脸的不解，成实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ldo;他们俩正在交往。&rdo;

&ldo;哦，原来如此。&rdo;

成实叫来了店员，也要了一杯加冰的烧酒。

&ldo;我听你母亲说，你今天也参加出席了说明会？&rdo;

&ldo;当时不是有人提出了有关保护深海生物的问题吗？那个人其实和我们是一起的。&rdo;

&ldo;你和那人是一起的啊？&rdo;汤川点点头，&ldo;既然如此，那还请你帮我道个歉。告诉他说当时我不该插嘴的，真是抱歉。&rdo;

&ldo;您还是自己亲口向他说吧。反正他过会儿就会来的。不过我倒是觉得您的意见提得很直率，没必要道什么歉的。&rdo;

&ldo;我直率过头了。我这人，一旦听到那种毫无依据的发言，就没法再忍着不说话的。&rdo;

店员端来了装满烧酒的玻璃杯。汤川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如此一来，也就算是干杯了。

&ldo;听你母亲说，你似乎还是位激进派的活动家啊？&rdo;

&ldo;没这回事。我就不过是做了些自己该做的事罢了。&rdo;

&ldo;照这么说，参与反对海底资源开发的运动，就是你该做的事咯？&rdo;

&ldo;我反对的并不是开发，我只是想保守护自然罢了。尤其是大海。&rdo;

汤川晃动了一下酒杯，弄得杯子里的冰块咔咔直响。之后，他就像是在玩味成实的话一样，缓缓地喝了一口烧酒。

&ldo;守护大海？此话怎讲？大海莫非已经脆弱到了需要人类来保护的地步？&rdo;

&ldo;在人类的科学文明面前，它已经变得很脆弱了。&rdo;

汤川放下酒杯，说：&ldo;你这是话里有话啊。&rdo;

&ldo;您应该知道，所有的生命都是起源于大海的。经历了几亿年的时间，生命衍化出了许许多多的种类，进化到了今天。可是，在最近的三十年里，海洋动物却已经减少了百分之三十以上。其中最大的代表例，就是珊瑚礁。&rdo;成实之所以能够如此出口成章，全都是多亏了之前她无数次的演说经历。

&ldo;你觉得，这都该怪罪于科学？&rdo;

&ldo;在太平洋上进行核试验的人，难道不是科学家吗？&rdo;

汤川端起了酒杯。可还没喝，他便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成实。

&ldo;你们觉得，在这次的海底热水矿床开发计划中，我们这些科学家还会犯下同样的错误，是吧？也就是说，我们会不顾对环境的破坏，将海底彻底搞得一塌糊涂？&rdo;

&ldo;我并不否认，你们也曾为环境设想过。可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今后到底会出现些怎样的情况。在开始使用石油的时候，那些科学家不也一样没有预料到如今这样的全球性气候变暖吗？&rdo;

&ldo;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必须展开调查和研究。desc也没有说他们打算立刻动手挖掘海底，将其商业化吧？正如你刚才所说的，现在没人能够说清开发到底会对海底造成怎样的影响，所以我们才在尽可能地设法搞清楚这个问题。&rdo;

&ldo;可这种事，却是根本就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的啊。今天的说明会上，老师您自己不是这么说的吗？&rdo;

&ldo;我当时也说过，这是选择的问题。如果其实根本没必要为了稀有金属而去挖掘海底的话，那这个计划也就彻底没有任何的意义了。&rdo;

讨论终于触及到了最本质的部分。那就是海底矿物资源开发的必要性问题。这个问题，在明天的讨论会上，将会成为中心议题。

&ldo;之后的话，&rdo;成实说，&ldo;我想留到明天的公民馆再说。&rdo;

汤川撇了撇嘴。

&ldo;还不愿摊牌吗？也罢。&rdo;追加了一杯烧酒之后，汤川回头望着成实，&ldo;我把话先说明了。其实我并非开发的推进派。&rdo;

&ldo;是吗？&rdo;成实稍稍感觉有些意外。她回望着汤川那张端正的面庞：&ldo;那，您当时又为何要坐到台上去呢？&rdo;

&ldo;那是desc的人来恳求我，我才去的。他们当时跟我说，或许会需要我来讲解一下有关电磁探测的事情。&rdo;

&ldo;电磁探测？&rdo;之前成实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ldo;就是用线圈来测定海底的电磁场，进行分析。通过这样的检测，可以了解到海底底下百米左右深度的地质构造。简而言之，就是在不实际动手挖掘的前提下，用这种方法来搞清楚金属资源的分布情况。&rdo;

&ldo;您想说，这种办法比较有利于环保吗？&rdo;

&ldo;当然，这就是这办法的最大好处。&rdo;

服务生端来了加冰烧酒。汤川看了看菜单，要了份腌鱼干作下酒菜。

&ldo;您搞这方面的研究，还不足以说明您是一位开发的推进派吗？&rdo;

&ldo;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的确，我确实向desc的那些推进派提议，说可以采用这种新式的电磁探测法。但如果开发计划最终实施，这种办法既经济又环保。而如果开发计划最终停止，那就更没有任何害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