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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藤中挺直了脊背，说道：&ldo;我搞不明白，地点为什么会在那里。被害者三宅伸子住在江东区木场，而仙波当时住在江户川区的公寓里。从距离上看，两人住的地方相距都不到十公里远。为什么他们俩碰头时，要选择方向完全相反的荻漥呢？&rdo;

&ldo;有关这一点，仙波已经在供述里作过解释了。仙波当时说，他本想把三宅给约出来的，结果对方却说自己在荻漥，有事的话，让仙波过去找她。&rdo;

藤中点了点头。

&ldo;仙波说，他也不清楚三宅跑到荻漥去干吗。当时他心里就只念着要让三宅还钱的事，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因此，查案的时候，我们决定追查一下三宅的行踪。比方说，和仙波见面之前，三宅都去过些什么地方之类的。还有她去荻漥干什么。当时我们在街上绕了很久。虽然之前我们很快便抓住了凶手，但其后的经过却很漫长。不，不光只是漫长，到最后还什么都没查到。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的，就是这事了。&rdo;

&ldo;这件事就真的这么重要吗？&rdo;

&ldo;说句老实话，我自己倒并不觉得很重要。凶手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其内容也没有什么自相矛盾的地方，即便存在一些不大清楚的地方，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可是，冢原先生却没有放弃。他不光和我一起去打听过，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四处调查有关被害者的情况。审判的判决下达之后，他来找我打过招呼，当时我看他的表情似乎就还有些意犹未尽。那时候我就觉得，他这种尽职尽责的刑警，跟我是有着根本上的区别的。&rdo;说话时，藤中就像是个退役老兵在回忆当年一样，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

听糙薙讲述完情况之后，内海薰再次握起了之前放下的筷子。

&ldo;也就是说，冢原他怀疑的并非仙波，反而却是被害者的行踪？&rdo;

&ldo;按照藤中的说法，情况就是这样的。不过我却一直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冢原在这一点上会如此纠结？的确，有时候必须深入了解一下案件背后的隐情，但也并非所有的事都能了解到的。此外，被害者案发之前的行踪，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和案件本身毫无关系的。即便如此，冢原却依旧纠结于这件事，其间必定有原因。&rdo;

&ldo;到底是什么原因呢……&rdo;

&ldo;或许，冢原觉得，如果不能查明这一点的话，案件的真相就不会水落石出的。也就是说，仙波所说的并非全都是事实，他其实在撒谎‐‐在撰写供述报告的时候，冢原心里或许存在有这样的一种感觉。&rdo;

&ldo;有什么依据吗？&rdo;

&ldo;没有。或许只是在审讯的时候，刑警的直觉告诉他的。&rdo;

&ldo;既然觉得仙波在撒谎，那么冢原在审讯时为什么没有继续深究呢？&rdo;

&ldo;恐怕是因为他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吧。供述内容中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而且所述情况也得到了印证，这样子的话，他是没法继续深究的。从记录上来看，整个案件中，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唯一的问题，就是当时被害者为什么要去荻漥，但仙波既然无法解释，那么这也就不再是什么大问题了。&rdo;

糙薙吃了一块稍稍有些凉掉的牛舌，扒了一口山药泥麦饭。之前光顾着说，他都没来得及好好品尝一下饭菜的味道。

&ldo;不如就来稍微调查一下被害者三宅伸子的情况吧？&rdo;内海薰说。

糙薙喝了一口牛尾汤，点了点头。

&ldo;正合我意。咱们明天就动手调查吧。不过话说回来，要调查这些事，估计难度可不小。毕竟之前冢原也曾经调查过的。&rdo;

&ldo;那我接着去追查有关仙波的情况。&rdo;

&ldo;你准备拿着冢原和仙波的照片，去网吧里碰运气吗？&rdo;

&ldo;不行吗？&rdo;

糙薙撇了撇嘴，偏着头说：&ldo;倒也不是不行……&rdo;

&ldo;怎么？&rdo;内海薰向他投去了挑战的目光。

&ldo;还有比这更简洁有效的办法。要找一个流浪汉，比起你一家一家地去网吧里问，倒不如等他们全都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去问更方便。&rdo;

&ldo;等他们聚集到一起？&rdo;

&ldo;即便是那些居无定所、没有固定职业的人……不，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身份，所以才会聚集到某处的。流浪街头的人之所以能够生存下去，还得多亏了那地方呢。&rdo;

内海薰表情严肃地想了一阵。突然间，她睁大了眼睛问道：&ldo;你是说煮饭赈灾？&rdo;

&ldo;完全正确。&rdo;糙薙微微一笑，&ldo;附近应该有不少定期搞煮饭赈灾活动的志愿者团体才对。&rdo;

&ldo;你这点子就暂时借我用了。之后我还得尽快去调查一下呢。&rdo;内海薰在手册上写了几笔。

&ldo;我这边又该怎么办呢？被害者似乎是个千叶人，但她之前早就和老家、亲戚都断绝联系了。虽然之前三宅她做过坐台小姐，但想来当年她上班的那些店，如今恐怕也早都关门大吉了。即便还在坚持营业，估计也没人会记得一个几十年前曾经在那里坐过台的人了。&rdo;

从当时的记录来看，犯罪的动机似乎和金钱有关。因此，警方也调查过了三宅伸子生前的经济状况。她在银行里几乎就没什么积蓄，凡事都得靠卡付账。案发后，警方也找到了不少说自己曾经借过钱给三宅的人。

&ldo;案发前夜，被害者和仙波曾经一起去喝过酒。正是因为那家酒馆的店长和仙波很熟，所以后来的逮捕行动才能如此顺利。不如就去那家酒馆看看吧？&rdo;

&ldo;嗯，这主意不错。不过事情毕竟发生在十五年前，不知道那家酒馆如今还在不在。&rdo;

&ldo;我觉得那家酒馆依旧还在的可能性，比三宅当年坐台的酒吧还在的可能性要大。&rdo;

&ldo;这么说也是。好，我就暂时借用一下你这点子吧。我记得那家酒馆的地点似乎是在银座。要不干脆一会儿去看看。&rdo;

内海薰莞尔一笑：&ldo;这下子，你和我可就扯平了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