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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您的早朝接见时间早就到了，陛下。&rdo;史帝加说，&ldo;许多人……觉得好奇……害怕……&rdo;

&ldo;你害怕吗，史帝加?&rdo;

声音很低，几乎无法听清：&ldo;是的。&rdo;

&ldo;你是我的朋友，没有必要怕我。&rdo;保罗说。

史帝加咽了口唾沫，&ldo;是的，陛下。&rdo;

&ldo;阿丽亚，让早朝的人进来。&rdo;保罗说，&ldo;史帝加，发信号通知他们。&rdo;

史帝加遵旨行事。

大门口顿时一片骚乱。卫兵们死命拦住挤在暗角里的觐见者，为官员们隔出一条通道;皇家卫兵推操着千方百计想挤进来的陈情者，而身穿华丽长袍的陈情者们叫嚷着，咒骂着，手里晃动着池们收到的邀请单;卫兵们清理出来的通道上，执事大踏步走在官员们的前面。他手里拿着享有优先待遇人员的名单，这些人被允许接近皇帝。该执事是一个名叫泰克鲁布的弗瑞曼人，瘦长结实，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脸上蓄着一部络腮胡子，神气活现地晃动着那颗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脑袋。

阿丽亚走上去挡住他，让保罗有时间带着加妮从高台后面的私人通道迅速离开。泰克鲁布窥探着保罗的背影，这种神情让阿丽亚顿时涌起一股不信任之感。

&ldo;今天由我代表我哥哥。&rdo;她说，&ldo;每次只能来一个陈情者。&rdo;

&ldo;是，夫人。&rdo;他转身安排后面的人群。

&ldo;我记得，从前的时候，你绝不会误解你哥哥的意思。&rdo;史帝加说。

&ldo;我当时心烦意乱。&rdo;她说，&ldo;但你不是也变了吗，史帝加?而且是戏剧性的巨大变化。&rdo;

史帝加大吃一惊，身体一挺。一个人总会有些改变，那是自然的。可戏剧性的变化?这一点，他自己从来没想过。戏剧化这个词只适用于那些来自外星，品德和忠诚度都靠不住的演艺人员。戏剧是帝国的敌人用来煽动浮躁的老百姓的把戏。还有柯巴，抛弃了弗瑞曼品德，把戏剧那一套用在奇扎拉教团上。他会为这个丢掉性命的。

&ldo;这句话有点尖刻呀。&rdo;史帝加说，&ldo;你不信任我了吗?&rdo;

他声音里的优伤使她的表情缓和下来，可语调没变，&ldo;你也知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哥哥向来认为，无论什么事，只要交到史帝加手里，就可以彻底放心了。这方面，我一直完全赞同我哥哥。&rdo;

&ldo;那你为什么说我……变了?&rdo;

&ldo;你准备违抗我哥哥的命令。&rdo;她说，&ldo;我看得出来。我只希望不要因此毁了你们两个人。&rdo;

第一批觐见者、陈情者来了。没等史帝加回答，她已经转过身去。她看到了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感受。从母亲的信上，她读到了同样的感受‐‐用法律取代道德和良知。

&ldo;你们制造了一个致命的悖论。&rdo;

第二十章

蒂贝纳是苏格拉底基督教哲学的辩护者，很可能是安布斯4星上的土著，生活在柯瑞诺家族之前的八到九世纪之间，戴拉玛克皇朝的第二代时期。他的著作只有一部分留存至今，下面的话就出自他的著述：&ldo;每个人的内心都同样荒芜。&rdo;

‐‐摘自伊如兰《沙丘论》

&ldo;你就是比加斯。&rdo;死灵说，跨进监禁侏儒的小房间，&ldo;我叫海特。&rdo;

和海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队换岗值夜班的皇家卫兵。穿过外面的院子时，落日风卷起沙尘，吹打在他们脸颊上，让他们眼睛直眨巴，脚下加快了脚步。能听见他们在外面过道里互相开玩笑的声音，还有进行交接仪式时的动静。

&ldo;你不是海特。&rdo;侏儒说，&ldo;你是邓肯&iddot;艾德荷。他们把你的尸体放进箱子的时候，我正好在那儿;他们把它抬出来，激活并训练它的时候，我也在那儿。&rdo;

死灵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球形灯的光本来是黄色，但屋子悬着绿色的帐幔，衬得黄色减了几分。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侏儒前额上一粒粒豆大的汗珠，让比加斯看上去十分古怪，像一只胡乱拼凑起来的生物，特雷亚拉克斯人制造他的意图呼之欲出，似乎已经无法被皮肤罩住。怯懦、轻薄的面具之下，这个侏儒隐藏着某种力量。

&ldo;穆哈迪派我来问你，特雷亚拉克斯人把你送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rdo;海特说。

&ldo;特雷亚拉克斯人，特雷亚拉克斯人。&rdo;比加斯念叨道，&ldo;我就是特雷亚拉克斯人，你这个笨蛋!说到这个，你不也是特雷亚拉克斯人吗?&rdo;

海特瞪着侏儒。这个比加斯，真是机敏过人，不由得使人联想起古代的先哲们。

&ldo;你听见外面的卫兵没有?&rdo;海特问，&ldo;只要我发出命令，他们会立即绞死你。&rdo;

&ldo;咳!咳!&rdo;比加斯叫道，&ldo;你可真是的，变成了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蠢材。绞死我?你不是刚说你来是为了知道真相吗?&rdo;

海特发现自己不喜欢侏儒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仿佛他知道什么大秘密似的。&ldo;也许我仅仅想知道未来会怎么样。&rdo;他说。

&ldo;说得真妙。&rdo;比加斯说，&ldo;现在我们相互了解了。两个贼碰面时不需要介绍，各自心照不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