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上所画的每一处,她都十分满意,是以晌午用了午膳后,她就让晚玉去给重归答复。
昨夜睡得极不安稳,正值晌午,更是困意上头,初胭趴在贵妃椅上歇了午觉,醒来时,晚玉将将办了差事而回。
晚玉见她醒了,倒了盏花茶给她,皱眉道:“奴婢方才给重归送图纸。途中听说,陛下的亲姑母……似乎到京城了。”
姑母?
初胭软绵绵地嗯了一声,揉着眼睛抿了口茶,小声嘟哝,“我还从未听陛下提起呢……”
她只知道主母曾苛待陆醉,却不知这位贸然冒出来的姑母,又是何方神圣。
初胭思忖了片刻,心道若是这位姑母疼爱陆醉的话,想来陆醉入主皇城,首要之事便是要接姑母入京。
晚玉有些为难,“您说,适时那位主子来了见到您,您究竟是何种身份?会不会向您发难?”
初胭又品了口花茶,甜味润泽心脾。她也不心慌意乱,似是有了底气,只垂眸细声道:“怕什么?不是有陛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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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初胭用了晚膳,百般聊赖地趴在小炕桌上,看瓷罐中的小黑点游得正欢,她时不时伸着手指,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
韵山守在初胭身边,正要笑她童心未泯,却见陆醉打了殷红的帘幔而入。
韵山忙行礼,极有眼色地退下。
初胭转头去看,见是陆醉来了,正要下地行礼,目光不知怎地落在了他颈侧浅浅的一道抓痕上。
她脸色一红,狼狈地躲开目光,连规矩都忘记。
要死!那……那一定是昨夜,她不小心划伤的!
他怎么就能毫不遮掩地顶着这抓痕到处走?就不怕被朝堂臣子非议,被内侍宫人笑话!
初胭垂着头,看起来是在逗弄小蝌蚪,实则心中脑里皆乱成了一团……
陆醉在她身边坐下,将小姑娘揽在怀里,“怎么了?雪宝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竟是不敢看朕。”
初胭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翕动着嘴唇,最后偷偷瞅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小声咕哝道:“陛下……您脖子这儿,有道抓痕呢……”
陆醉哦了一声,本是没在意的,让她这么一说,他抬手轻轻抚过那道印子,竟还酥酥麻麻地疼。他在行伍之间长大,大大小小的皮肉伤受过无数,更何况是这么个小小的抓痕?
然而男人却叹了口气,“瞧着浅浅的,竟是疼得厉害。你说怎么办?”
初胭垂下眼,脸颊红透,心道就这么个浅浅的伤口,能有多疼,但还是起身,去梳妆台前拿了个小瓷瓶来。她清凌凌的杏眸看着陆醉,神色认真,“这是奴婢自己用的药膏,奴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