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卫芜,梦茴放下了心,用手势示意陈熙不必害怕,一面去开门。
卫芜费力的将两桶水提进来,热腾腾的,官家的文书果然管用。放下后,目不斜视的转身要出去。
“哎,卫芜,欢之怎么样了。”梦茴想起欢之,不由得问了句。
卫芜脸部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随即道,“那个晕船的药似乎不管用,小的已经喂欢之姑娘另一种药,请大小姐放心就是,理应无挂碍。”说完卫芜就开门出去了。
梦茴一个没反应过来,“什么药,你又喂她什么药了?”但见卫芜明显不愿回答自己,匆匆走开,只好先搁下此事,回头看向陈熙。
上次一别后,相隔不久,没想到还能与这个人相见,原本以为此生此世再不会见了的。
“哎,你没事吧。”看到陈熙重新自来熟的回床上,梦茴出言问道。
“没事,不过一会怕是会给刘姑娘染些麻烦。”
“那你的伤?”
“小伤,无伤大雅。”
“嗯。”梦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也不好再回床榻上坐着,只好从桌案下拿出来小凳子,自己坐下,明明是自己房间,倒是觉得拘束的紧。
陈熙躺在梦茴方才躺着的地方,头枕着双臂,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梦茴也无言的坐在一边。
忽然,陈熙眼里闪过一丝警觉,随即坐起了身子,梦茴看到,细心留意听着,门外果真响起了响动。
吵吵嚷嚷的,听得不真切。
只是自己的房门始终没有响起。
梦茴四处看看,看到那两盆还冒着热气的水,想了想,拉开舱房最里面的屏风果然看到一个木桶,和自己在家用的一般大小,梦茴用干净的面巾擦干净,将木桶里倒上了水,接着把屏风摆正。
“刘姑娘要沐浴?”纵是陈熙生性豁达,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窘迫了一下。
梦茴心里更窘,忙道,“自然不是。”
“那,刘姑娘是想要陈某沐浴?可是觉得陈某身上的血污了……”看他误会,梦茴连忙摇头,“我只是想床底下到底不是个好的栖身之所,想若有万一好给陈公子找一个藏身处。”
陈熙脸色豁然开朗,笑道,“是陈某愚钝,竟未想到这层,还是刘姑娘聪慧。”
刘梦茴被夸赞,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将两个空桶重新放到门口,这时候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陈熙立刻往屏风后面去了,梦茴开门,依然是卫芜。
“大小姐,方才听说船上多了几个官差,拿着颜府的手令挨着各个房间不知在搜查什么,可有惊扰到大小姐?”
“是颜府的人?”梦茴心里微微惊异,不该是找自己的吧,毕竟还未拜过堂,颜家实在没有资格来找自己,那难道是找那位陈公子?这样想着又对卫芜摇摇头,“我这里还没人来过。”
“那就好,想来是看到门口的官贴,未曾进入,若是他们定要进来,大小姐亦可不必理会,凭颜府的手令,不该打扰大小姐。”卫芜正色道。
这一番话说的梦茴心里极为受用,卫芜从小跟随其余人一起接受训练,都是以刘府和皇家为大,并不将权势喧天的颜府放在心上。
刘梦茴笑眯眯的点头,“本小姐知道,不用你说,好了,你快去照顾欢之吧,可不许让欢之掉一根毫毛,不然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