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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都荔遂芳，窅窊桂华。孝奏天仪，若日月光。乘玄四龙，回驰北行。羽旄殷盛，芬哉芒芒。孝道随世，我署文章。&rdo;

又以沛宫为原庙，令歌儿吹习高帝《大风》之歌，遂用百二十人为常员。文景相嗣，礼官肄之。楚声之在汉宫，其见重如此，故后来帝王仓卒言志，概用其声，而武帝词华，实为独绝。当其行幸河东，祠后土，顾视帝京，忻然中流，与群臣醼饮，自作《秋风辞》〔8〕，缠绵流丽，虽词人不能过也：

&ldo;秋风起兮白云飞，糙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ju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rdo;

降及少帝〔9〕，将为董卓所酖，与妻唐姬别，悲歌云：&ldo;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rdo;唐姬歌曰：&ldo;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死生路异兮从此乖，奈我茕独兮中心哀！&rdo;虽临危抒愤，词意浅露，而其体式，亦皆楚歌也。

参考书：

《汉书》（《帝纪》，《礼乐志》）

《全汉诗》（丁福保辑）

《中国大文学史》（谢无量）第三编第一章

※※※

〔1〕陈涉（？‐前208）名胜，字涉，秦末阳城（今河南登封）人，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领袖。《汉书&iddot;儒林传》：&ldo;陈涉之王也，鲁诸儒持孔氏礼器往归之，于是孔甲为涉博士，卒与俱死。&rdo;孔甲（约前264‐前208），名鲋，孔丘九世孙。

〔2〕郦食其（？‐前203）汉初陈留（今河南杞县）人。刘邦谋士。陆贾，汉初楚人。从刘邦定天下，拜大中大夫。撰《新语》十二篇。叔孙通，汉初薛（今山东薛城）人，原为秦博士，后归刘邦。汉王朝建立时，他曾拟定朝会典章制度。

〔3〕虽三户必亡秦《史记&iddot;项羽本纪》载：范增往说项梁曰：

&ldo;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楚南公曰&lso;楚虽三户，亡秦必楚&rso;也。&rdo;

〔4〕即《垓下歌》。《史记&iddot;项羽本纪》载：&ldo;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rdo;项王&ldo;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lso;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rso;歌数阕，美人和之。&rdo;

〔5〕即《大风歌》。《史记&iddot;高祖本纪》载：高祖追击黥布，&ldo;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纵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lso;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rso;今儿皆和习之&rdo;。

〔6〕高祖为戚夫人作歌，《史记&iddot;留侯世家》载：&ldo;上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rdo;吕后、张良设计加以阻挠。高祖告诉戚夫人，太子&ldo;羽翼已成，难动矣。吕后真而主矣。&rdo;&ldo;戚夫人泣，上曰：&lso;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rso;&rdo;〔7〕《房中乐》周代乐歌的一种，系宗庙所用乐章。《汉书&iddot;礼乐志》载：&ldo;汉兴，……又有《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周有《房中乐》，至秦名曰《寿人》。凡乐，乐其所生，礼不忘本。高祖乐楚声，故《房中乐》楚声也。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曰《安世乐》。&rdo;唐山夫人，高祖姬，唐山系复姓。乐府令，一说疑为&ldo;太乐令&rdo;，因惠帝时尚未设立乐府；一说此系以后制追述前事。

夏侯宽，生平未详。

〔8〕《秋风辞》见萧统编《文选》卷四十五。

〔9〕少帝东汉少帝刘辩（173‐190），中平六年（189）即位，不久被董卓废为弘农王。《后汉书&iddot;皇后纪》载：初平元年（190），&ldo;卓乃置弘农王于阁上，使郎中令李儒进酖，曰：&lso;服此药，可以辟恶。&rso;王曰：&lso;我无疾，是欲杀我耳！&rso;不肯饮。强饮之，不得已，乃与妻唐姬及宫人饮醼别&rdo;，&ldo;（王）遂饮药而死&rdo;。此处所引少帝及唐姬歌，俱见于该《纪》。

第七篇贾谊与鼂错

第七篇贾谊与鼂错

汉初善言治道，亦擅文章者，先有陆贾佐高祖，每称说《诗》《书》；高帝命著书言秦所以失天下及古今成败，每奏一篇，帝未尝不称善，名其书曰《新语》〔1〕；今存。文帝时则有颍川贾山，尝借秦为喻，言治乱之道，名曰《至言》〔2〕；其后每上书，言多激切，善指事意，然不见用。所言今多亡失，惟《至言》见于《汉书》本传。

贾谊〔3〕，雒阳人，尝从秦博士张苍受《春秋左氏传》〔4〕。年十八，以能诵《诗》《书》属文称于郡中，廷尉吴公〔5〕荐于文帝，召为博士，时年二十余，而善于答诏令，诸生莫能及。文帝悦之，一岁中超迁至大中大夫，且拟以任公卿。绛灌冯敬〔6〕等毁之曰：&ldo;雒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rdo;于是帝亦疏之，不用其议；后以谊为长沙王〔7〕太傅。谊既以谪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为赋吊屈原，亦以自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