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五天的假期,周淮生坐了最早的高铁回岩台,林知绎正好有些事情,便留在望城,等周淮生的消息。
周淮生带了不少东西回去,送了小全的妈妈、诊所的老大夫,还有他的高中老师,拜访完后他就去镇上买了清洁工具,把家里家外收拾了一遍,累得他一汗,还没坐下来,他又去镇上超市买了一台空气净化器,以免灰尘过多,引发卷卷的哮喘。
临时去买新的被褥和枕头来不及洗,周淮生早就想到,所以事先从望城寄了过来,等一切收拾妥当,他才打电话林知绎,询问:“知绎,明天几点的飞机?”
“九点的,估计下午才到你那边,你来接我吗?”林知绎正把卷卷的『药』放李箱。
“嗯,我去机场接你们。”
林知绎故作夸张地问:“哎呀,那你今晚岂不要一人睡?”
周淮生笑说:“那老婆可不可以勉为其难和我视频一下?”
“好吧。”林知绎傲娇地回答。
等林知绎洗完澡,躺到床上开了视频,周淮生举手机坐在床边,说:“小全现在在镇上的理发店学手艺,学得挺好的,对了,村子里又建了一所小学,规模还不小呢,我之前的高中老师现在小学的校长。”
“变化这么大吗?”
“啊,等你来了,我带你到处转一转。”
“好,卷卷可高兴了,今天都不肯睡觉,哄了半天。”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望城,当然高兴。”
林知绎忽然说:“好险,如果你当时带卷卷回雁蒙村,我们还会有现在吗?”
“会的,你会在之后某一天恢复记忆,然后想起我,想起孩子,你会来雁蒙村找我们,我还会跟你走,回到望城,继续生活。”
“那就好,”林知绎习惯『性』撒娇,“你不抱我我就睡不了。”
“我也想你,明天就面了。”
“好吧,阿淮明天。”
林知绎侧躺和周淮生视频的,周淮生看林知绎打了一哈欠,然后睡蒙蒙地『揉』了『揉』睛。
林知绎平日里都西装革履,再加上不苟言笑的神情,所以总让人觉得冷,则在家里他就大一号的卷卷,穿『奶』白『色』的亲子睡衣,被吹风机吹得蓬『乱』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和嫣红的唇,看起来还像二十二岁刚摔到雁蒙村的模。
周淮生趁林知绎不注截了图,等视频结束后,又静静地看了好久。
夜里他做了一梦,梦里的他醒过来,发现一切都他想象的,没有林知绎,没有卷卷,只有一屋的破旧零碎,再次惊醒,墙角的净化器安静地立,周淮生打开手机,看到熟悉的聊天框。
林知绎的“阿淮”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屏幕上,周淮生这才放下心来,心跳恢复正常。
重新躺下来,许久都没有睡。
可他也习惯了抱林知绎睡,他以为林知绎依赖他更多,其依赖总相互的,不知不觉间,他和林知绎已融了彼此的生命。
林知绎的飞机十二点半落地,第一次坐飞机的卷卷很害怕,下飞机到周淮生怀里的时候还怯怯的,但他忍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勇敢一点。
林知绎在旁边逗他。
打车回了雁蒙村,卷卷抽了抽鼻子,扒窗户问:“这哪里呀?”
“爸爸从小生活的地方。”
卷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下了车,他好奇地看不远处一排正准备下河的鸭子,他第一次到活的鸭子,震惊到走不动路,呆愣愣地看。
“卷卷来数鸭子。”
“一二三……八只!”
“卷卷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