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卿见她这面上的神情,低低笑道:“我就知你会喜欢。”
孟长瑾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字帖放下,收敛了下情绪,感叹道:“这本我长姐与二哥可是心心念念了许久,都说世上恐再无他的真迹,流传于世的均是后人临摹。都说真迹是麻笺本,我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是啊,”叶容卿叹了声,看着那字帖眼里流露出的也慢慢都是喜爱,“我练书法时也是深受到他的笔法影响,只是也未能亲眼见到他的真迹,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
“既是如此,”孟长瑾将字帖推还给叶容卿,推拒道,“我便更不能收下,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怎么能说夺我所爱,我方才见你捧着这字帖那爱不释手的模样,就知道你同我一样也是十分喜爱这本字帖。既是同道中人,那便值得与你分享这稀世珍宝。”叶容卿笑了笑,仍是将字帖推回给孟长瑾。
“如此……”孟长瑾心里对这多年难寻的字帖也是痴迷的,见推拒不了,只好道,“那我留下临摹几日,过几天再亲自给你送过去。”
叶容卿点了点头:“也好,我也不急着要,你慢慢临摹就是。”
“那我便收下了,待还字帖时定要登门好好向你道谢才行。”
孟长瑾收下这字帖,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的,现在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临摹时要用紫豪还是狼毫,要选用哪种宣纸……
“孟宝林不必与我这么客气,”叶容卿眼底笑意盎然,指尖在杯口深深浅浅地摩挲着,“再说,也不是谢我。”
“嗯?”孟长瑾有些惊讶,“王献之这字帖确是千金难求,倒不知是何人如此大方相赠?”
叶容卿盯着她,故弄玄虚道:“你忘了,还有一人与我二人于书法上亦是同道中人。”
孟长瑾不解,她在闺中时,倒是有过几个书法上的好友,难道她与叶容卿在宫外还有共同相识的好友?
“太后昨天还称他是‘字痴’来着。”
竟然是他?
孟长瑾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一窘,嘴里也泛起了淡淡的苦味,有些局促道:“既是这样,那我更不好收下了,若是让陛下知道怪罪下来,可不是连累你了。”
说着,便要唤安达将那字帖拿过来。
叶容卿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连忙出声制止:“你且放心,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我的。”
她语间充满着暧昧,可落在孟长瑾耳里却突然觉得有些有些刺痛。
本来因得了那本字帖那喜不自胜的心情顿时消散,再想到那本字帖,心里也只有一片苦涩。
这情绪来得奇怪,搅得孟长瑾心烦意乱,不禁暗恼自己这不受控制的莫名情绪,却又不知如何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