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成了花的海洋,一束接一束的黄玫瑰,又酷又炫,更酷更炫的是花丛中的男人。
笔挺的黑色西服,严肃而禁欲。
往上,优美的下巴,水润润的嘴唇。
再往上,陈静姝捂脸,没脸看。
不再看,只一眼瞟过,也记得深刻。
钟沐白干净温润的俊脸上,左脸颊用红色唇膏画了一个q蛋,q蛋淌着宽面条泪,可怜兮兮,嗷嗷待哺。
右脸颊写着一行字:我是无辜的。
死老妖臭老妖!
陈静姝四处看找老妖。
老妖感应到了,蹭一下出现,身边还跟着笑得浑身发颤的贺建明。
“大家出来,小陈要采访,把采编室腾出来给小陈用。”贺建明手掌拍得挺有韵律美,熊腰细柳条似的弯成九十度角了,朝钟沐白和老妖作了个请的姿势。
闲杂人员清场后,陈静姝扯出纸巾,狠狠擦钟沐白脸上的“妆”。
老妖抓起不知哪来的杯子大口喝了一口水,开始滔滔不绝的事件推演。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虽然我不是主犯,但是疏忽大意,差点害了你,也有不可饶恕的罪责。”演讲毕,老妖抽出一条荆条,请陈静责罚他。
那荆条比牙签大不多少,装西装口袋里进入流光的,陈静姝看了看,打脸都嫌不好施力,呸了一声走过去拿了扔进垃圾桶。
“静姝,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他。”钟沐白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恨不能变身容嬷嬷拿针扎老妖的脚底。
“对,都是我的错,静姝你怎么责罚能消气就尽管怎么责罚。”老妖附和,心中暗骂钟沐白,一面像操心儿女的爹妈一样,委屈求全也要达成孩子的心愿。
“算了。”陈静姝摆手。
她也有错,事后没有找老妖对质,对老妖信任度不够,造成亲者痛仇者快的局面。
“这么说,你是答应搬回来住了?”钟沐白喜得几大步窜到陈静姝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外奔。
陈静姝怔忡了一下,一只脚被拖出办公室门了才回神。
“我不回去住。”她嚷嚷,甩开钟沐白的手,猛抬头,惊喜地大喊着冲了出去。
谢慎言提着行李站在走廊转角处,背光的脸眉目有些模糊,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意,如朝晖,带来暖洋洋的光明。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我去接你啊!坐飞机还是火车?累不累?早上有没有吃饭……”噼噼啪啪,字句炒豆子似蹦跳得欢。
钟沐白呆呆看,被兜头淋了一盆冰水似,从头到脚冷嗖嗖。
从小到大,他从没被这么无视过。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受追捧的英俊容貌和天王巨星地位在陈静姝眼里狗屁不是。
“她真的是我的粉丝吗?”钟沐白用眼神问老妖。
老妖那天没听到陈静姝如数家珍的吹捧,他直觉,明星地位和高颜值在陈静姝那里就是一把稻草的价值。
要不然,她就不会走得那么干脆了。
老妖有些同情地望着被爹娘抛弃似的小可怜钟沐白。
“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好。”谢慎言微微笑,控制住自己想去摸陈静姝脑袋的手,眼角瞥钟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