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外的手下听到枪声都立刻赶来,但是富人区的墓太大,几十人光是确定方位就用了不少时间。
烟雾渐渐散去,赶到的人看到自家的老板坐在路边脸色苍白,那名同行的男子正踩着一具尸体,手握着长刀抵在对方后颈。
“谁派你们来的?”战戈加重了踩踏力度,那人后背的血潺潺流出,却闷声不吭。
“说!”长刃的刀尖划破他的皮肤。
青潭曾对他说过,体术流受雇于人,对雇主绝对忠诚。
战戈见索问无果,米契尔的手下都来了,就让他们把人绑了先带回去,交给勒斯还怕没有办法知道吗,自己则去查看米契尔。
才到米契尔身边,“啾”的一声轻响,被抓的那名男子已经右侧脑部中弹,瘫软在地了。
战戈立刻打开红外线搜索,却找不到有隐藏的人。
死了也没办法了,显然对方不想让人摸到底细。
战戈查看米契尔的伤势,米契尔的后背和手臂都被扎了十来个金属飞镖,好在是冬天,外套多少能构成些许阻碍,但是利器仍旧没入皮肤好几公分,血浸湿了整个背部。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不能贸然把东西拔出,因为飞镖卡在里面能够止住出血量,一旦拔开就会大出血。战戈心中不快,“你是白痴啊,挡什么挡,自己闪开就好了,我又不是躲不开,就算受伤了,也好得很快。”战戈第一次这么大声地骂人。小时候不管被人怎么嘲笑、讥讽,他也没有回过嘴。嗓子眼有些胀痛,声音有些发颤。一定是说话太大声造成的,战戈想。
但是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米契尔的手下一脸心惊地看着这位年轻人竟然骂老板是白痴,而且老板竟然乖乖被骂,忍不住对着战戈投来一片敬意的目光。
接着战戈补了一句,“下次再这样,我先一枪毙了你,也不准你死在别人手里。”当然,在战戈说的是气话。
太狠了!
面对战戈的如此不给面子,米契尔的手下,齐刷刷地后退三步,他们担心老板发飙把在场的全部灭口了。但是老板却一反常态,不仅没发飙还对着那男子点头回应。
最后,米契尔在战戈和手下的搀扶下,朝停车场走去。半路上遇到来支援的医疗队,原来米契尔的手下听到枪声就立刻叫了私人的医疗队,以防有人受伤能够第一时间采取急求措施。米契尔在车里进行了紧急包扎,战戈没有参与。他不敢面对那些伤口,看见飞镖拔出来时飞溅的血液,战戈的手就不自觉地打颤,他总是会联想起汤尼满身是血地躺在自己的怀里。一定是最近太放松了,心理承受力降低了。战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退到一旁,双手交握,抵在鼻尖,看着身边的医护人员来回忙碌。
战戈只参与了收尾的包扎工作,他把手里的绷带一圈圈绕在米契尔身上,娴熟地固定了绷带后,突然想起什么,用沾了消毒液的棉球在米契尔脸上擦了三遍,说,“这样才差不多。”然后才满意地收起工具。
米契尔换了干净的衣服,闭目养神。但是这衣服是不是太正式了点,连领结都系上了,一身白色正装,银色的领结做点缀。
真帅!怎么能这么帅!战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用略带嫉妒地眼神刨了几眼某人的俊脸,也闭目冲刺能量圈去了,因为能量消耗太大了。察觉自己的能量增长很慢,战戈知道是被米契尔分走了,于是调整位置靠近米契尔,好让他恢复快一点。
战戈一靠近,米契尔就往旁边挪一点。他双手紧握,额间青筋浮现,身体总是不自然地动来动去,似乎在忍耐些什么。其实是因为战戈的能量让伤口加速愈合,米契尔现在犹如几千只蚂蚁在背上爬一样,痒得他都想在地上打滚。战戈一靠近,就痒得更厉害。这折磨,堪比酷刑了!
开出墓区后,司机问,“boss,请问按计划的路线走吗?”这次他没敢看后视镜也没回头。
米契尔点头。
战戈一听米契尔还有事,就想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但是米契尔现在为了自己受伤,就这么一走了之又好像不太好。
思忖了一会,战戈还是决定下车吧,人家有事万一带着自己不方便又不好开口,自己也不能这么不知好歹。“你有事的话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伤口注意不要沾水,消炎药不要忘了。。。。。。”战戈给米契尔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司机先生,让我下车吧,我自己坐车回去。”
“少爷,您就好好坐着,一会就到家了。”司机回应战戈。
战戈转头征求米契尔的意见,对方人就闭目不做回应,战戈只好继续靠坐在位子上做能量圈的冲刺。
“噹——”“噹——”“噹——”。。。。。。
悠扬而肃穆的钟声响起,嗡嗡的余韵徘徊在天地间。
战戈睁开眼睛,发现车子正行驶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路上只有米契尔的车队,不见其他路人。
不是回去的路,大概是要办完事再回去吧!战戈猜测,也不说什么。
车子继续往前前进,一座宏伟壮丽的建筑物出现在战戈面前。刚才的钟声。。。。。。是教堂!是圣彼得大教堂,跟汤尼给的那张卡片上一模一样的建筑。
米契尔来教堂做什么?战戈疑惑。
车队在一座华丽的大喷泉旁停下,司机从旁边的座位上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战戈,车子的窗户升起隔幕布后自己下了车。
战戈托着手里的衣服莫名其妙,“这是要干什么?”战戈问米契尔。
米契尔得益于本身体质不错,再加上战戈就在旁边,稍作休息之后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他摸出手机按了几下递给战戈。
换上。
“我的衣服挺干净的,没弄脏。”
米契尔扯开包装袋,把衣服拿出来,对着战戈用口型说:“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