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究竟哪里得罪了人,还请现身说个清楚,我们——哎哟!”他的好态度并不能消灭陆小暑心中的怒气,懒得听他唧唧歪歪,手中石头接二连三的朝两人身上打去。打得两人手忙脚乱、鬼哭狼嚎。
从旁经过的行人无不侧目,纷纷避让或者干脆绕道,生怕被殃及池鱼之灾。
“欺人太甚!老子给你拼了!”石子袭来的方向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两人气急败坏的朝着这边冲过来,至于那些石子打中身上哪里、痛不痛,盛怒的他们已经不愿意再去想了。
陆小暑嘻嘻一笑做个鬼脸,飞快的脚底抹油,躲在下一处巷子的拐角后,等他们追进来,她早已经又躲了起来。
那愤怒的两人自然不肯轻易放过的,没头没脑的往前追,结果又吃了不少的亏,一路追赶一路骂、一路挨打一路痛,却是连陆小暑的影子也摸不着。气得更加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撕人。
“算了算了!别追了!咱们还是赶紧的,赶紧的回去看小少爷吧!”其中一人总算醒悟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拉住另一人。
“不行!这小兔崽子装神弄鬼,老子非把他揪出来不可!我倒要看看他是人是鬼!缩头缩脑的,算什么玩意儿!”另一人性子更冲动暴躁,吃了这么大的亏却连对方是高是矮、是圆是扁都不清楚,岂不觉得窝囊憋屈?
“你疯了!”这一人松开他,没好气道:“好,你要追你自个追去,我要回去看小少爷了!等下你自己来吧!”
反正今天这莫名其妙的亏是吃定了,既然这么久都没能追到人家,难道就这么一直追下去就能追得着了?万一小少爷再有点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那一人猛的醒悟,不觉想起陆小暑来,咬牙切齿道:“也好!都是那小丫头指的路,走,这就回去!最好那小丫头还没走,老子找她算账去!”
说完,他毫不犹豫掉头,脚步比先前那人还要快,满心里只想将陆小暑揪着暴打一顿。
笑话,今天受的这场憋屈,总得找个出口发泄吧?
陆小暑拍了拍手从后边闪身出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今日教训得这两个仗势欺人的狗也够了,下回若再撞到她手上,就把他们扔到河里喂王八!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肆无忌惮的调戏良家女子,简直丧心病狂的混蛋!
试想想,如果不是石头去告诉她,如果她没有几下子本事,姐姐该怎么办?会不会被他们带走?带走之后呢?
他们倒是图了一时之乐了,可是姐姐这一辈子说不定就这样完了!今日这场小小的教训,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那两名家丁忍着一身火烧火燎的疼痛,心急火燎的往圆脸小少爷那边赶。还妄想着找陆小暑算账呢!谁知到了这边,连自家小少爷都不见了!
两个人不由蜡黄了脸色,面面相觑,半响无言。
费了好大功夫,两人才在那巷子里头找到了披头散发、头勾得低低的,被人绑着动弹不得,比他们俩的狼狈也好不了多少的小少爷。
两个人一下子都傻了眼。
两人忙将看热闹的人驱散开,手忙脚乱的帮小少爷解开捆绑。
圆脸小少爷姓周,是一乡绅的独子,周家千顷地一棵苗,爹娘祖母祖父从小对他宠爱溺爱得不得了,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看到这两个家丁终于来了,咬着唇,差点要哭出来。好歹他还算是个男人,眼眶红红的眼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还是没有哭出来。
而且,看到这两个人的情形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可以说更加狼狈,他心里也略感平衡了些,只撇着嘴带着哭腔道:“你们怎么才来呀!”
“奴才们也遇到麻烦了!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暗算咱们!小少爷,回去咱们告诉老爷和夫人,让老爷和夫人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暴躁家丁恶狠狠道。
“不行!”圆脸周少爷没好气一眼瞪过去:“这件事回去不准跟任何人提起,跟谁也不准说!就说,就说今天人太多了,咱们几个不留神被挤着摔了跤,听见没有?”
“为、为什么呀?”暴躁家丁觉得很不可思议。
另一个脑瓜子明显比他要灵光得多了,肘弯捅了捅他连忙陪笑点头道:“是,是,少爷说得对,今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发挥僧,是咱们自个不留神摔了跤、摔了跤!”
见那榆木疙瘩脑袋的还想刨根问底,他便瞪了他一眼咬牙压低着嗓音道:“你疯了是不是?还嫌今儿的脸丢得不够大吗?你想让少爷也被人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