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奴看着男人进来齐皇的寝宫,并没有先向齐皇行礼问安,而是熟门熟路的走向齐皇寝宫东边的一个柜子旁,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找到后才去齐皇跟前,伸手把了下齐皇的脉,之后便眼看着那男人往齐皇嘴里喂了东西,并强制着齐皇咽了下去。年轻的男人还在齐皇的床前等了一会儿后,又伸手掰开了齐皇的嘴巴确定自己喂的东西已经被齐皇咽下,没办法吐出来后,才转身离开。飞奴心想倒是够小心谨慎的。
飞奴也不差,等年轻男人走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现在齐皇的面前,而是等了一会儿后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就怕刚才的男人在杀个回马枪,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飞奴再次来到齐皇床前,齐皇见是刚才的人,没了一开始的激动和愤慨,双眼里已经没有生机,透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飞奴看的心惊,这种状态在病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于是赶忙问道“圣上,刚才那个男人是宫里的御医吗?”
齐皇没有眨眼。
飞奴又问“您知道谁害的您吗?”
齐皇没有眨眼。
飞奴继续猜到“您根本没有生病只是中毒了对吗?”
齐皇眨了下眼睛。飞奴见齐皇终于给自己反应了,心想自己总算猜对了一次,要是二爷在,肯定三两句就搞定了。
这边飞奴在跟齐皇玩着你演我猜,飞奴五六个问题有一多半儿都不在齐皇的点儿上,齐皇心里是不耐烦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了。
齐皇被困寝宫这大半年来,飞奴是第一个躲过外面监视的人顺利来到自己面前的人。按理来讲齐皇应该要更加防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的,只是当看到他拿的昌平公主的信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蒙面人是南楚国人,知道自己可以试着相信这个人,或者说相信蒙面人背后的主子。
因为昌平公主是北齐和南楚联姻获取和平的纽带,只要是关心昌平公主的南楚人,就一定是主和派的人。自从三国混战结束后,齐皇早已没有了称霸的野心了。只想北齐民富国强,自己做一个太平君主,等年龄到了就让位给太子,自己去享太上皇的福。
飞奴还不知道自己一开始给齐皇看信物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自己,还在那东扯西问,后面齐皇几乎没有再给他任何回应了。飞奴也知道不能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二爷还在等着自己给他送昌平公主的消息呢。只是齐皇这里,这次自己能这么顺利的进得他的寝宫来,是因为目前那些人一切走的太过于顺利了,所以自负了起来,暂时还没想起来他国会干涉北齐的内务事情,之后万一有所察觉,一定会严加防范,严防死守的,到时候再想要见到齐皇估计要难于登天了。
飞奴在想接下来还有什么能问的?同伴突然上前提醒说道。“咱们在这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再不回去复命,二爷该着急了。”
说起来二爷和正事儿来了,飞奴也就不纠结齐皇的事情了,这次拐来齐皇寝宫也只是为了确定下昌平公主的猜测,并没有计划要做出来些什么事情,或者从齐皇这里能套到有用的消息。齐皇毕竟也是一国天子,经历过大风大浪,战斗经验丰富的掌权者,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不是自己这等小人物能够猜透彻的。
于是飞奴便准备跟同伴一起撤了,只是临走前,飞奴没忍住嘴欠张口向齐皇说道“要是我们能带圣上你离开这,圣上要不要一起走。”
齐皇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了,只是飞奴已经转身看不到他拼命的眨眼睛了。
飞奴问出那句话也不过就是脑子想起来了嘴巴就顺嘴说了出来而已,自己并没有当回事儿的,毕竟是一国天子,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捡了就捡了,自己要是拐跑了北齐的齐皇,先不说北齐是否会炸锅,自己二爷估计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齐皇拼命的制造动静想要引飞奴注意。飞奴却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没有留意到齐皇的反常,还是同伴提醒道,“齐皇他是不是快不行了?我看他眼睛都抽搐了还一直眨眼眨不停。”
“什么?”飞奴听到同伴的话,回神看向齐皇,果然齐皇还在拼命的眨眼,甚至试图翻身制造出来一些动静引自己注意。
齐皇见这个不靠谱的蒙面人终于看过来了,心里骂骂咧咧,眼睛却拼命的眨啊眨。
飞奴看着这样子的齐皇,有点,怎么说呢。就是眼前的人不像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反而更像家里的年老者一般,有些孩子气。
飞奴重新站在齐皇床前,说道“您刚才是为了引起我注意?”
齐皇眨眼表示是的。
“您引我注意的原因是我刚才说的能带你离开皇宫?”
齐皇再次眨眼。
“您想要我们带你离开皇宫?”飞奴差点没忍住要高呼。
齐皇重重眨眼,看向飞奴的眼神透露着坚定决绝。如果放任这两人的离开,自己可能真的就命不久矣了。虽然跟着这两人离开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但是未知的,就有搏一搏的希望。不然就只能躺着等死了。
等死和拼一把搏一个生机,齐皇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所以齐皇要跟他们走。
飞奴确定齐皇是认真的后,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娘的刺激’,拐带一国君主啊,这够自己后半生吹一辈子的牛逼了。
飞奴跃跃欲试,只是到底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的。君君臣臣,齐皇是君,虽然不是自己的君上,但是自己也不能如此胡闹。自己跟同伴能顺利进来齐皇的寝宫属实是运气占了一大半儿。但是要再带一个这样的大活人,而且还是北齐的齐皇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去,目标太扎眼就不说了,万一被发现了,宫内侍卫可以毫无缘由的直接射杀自己二人。齐皇又口不能言,即使想阻拦也来不及。
飞奴犹豫了,要只是自己一人的话,倒是可以试着带一下,即使被发现,那也是自己的事情,连累不着别人。同伴似乎是看出来了飞奴的犹豫,又看齐皇看着飞奴的眼神透着赌徒般孤注一掷的孤勇。
于是主动开口道,“飞哥,不行咱把他带上吧,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是有齐皇在手里,对咱们出宫来说,又何尝不是一道保命符呢?”
飞奴心想同伴说的倒也没错,于是两人便合计着怎样将齐皇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