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家不远的地方,你想去我们下次一起去吧!”何以安略微沉吟了下回答。
“那今天你下班后,我们就过去吧!”方之远有些迫不及待。
“今天不行,我们刚刚正式上班,事情很多,要等忙过这段时间以后再说。”何以安断然否决。
“那好吧!”方之远十分无奈。
回到家里,何以安淋浴之后,换上西装便出门上班,留下方之远一人在家里,方之远突然脱离了工作,又不必再时时牵挂着程梅西,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方之远徒然想起何以安所说柳家旧日保姆的事情,既然何以安不肯带他去,他便想自己去碰下运气,说不定会与保姆不期而遇。
方之远换好衣服便出了门,从何以安家到柳宅并不远,方之远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柳宅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他走到柳宅门口,从宅门和周围环境来看,房子已经多年未住人了,却打扫得很干净。
方之远心里一动,莫非当年柳家虽然举家搬走,却并未将房屋卖出,还请了人打扫和照看,方之远于是试着敲响了门扉,几分钟后,门竟“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内站着一个瘦小的老头,高额驼背,脸色因不见天日而显得苍白,深陷的眼睛阴沉沉地看着方之远,方之远不由打了个寒噤。
老伯开口,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方之远才知道老伯是个哑巴,方之远试图问柳家的事:“老伯,这家是姓柳吗?”
老伯茫然地看着方之远,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方之远见老伯一问三不知,但知道他只是看门,并不清楚柳家的事情,更不可能认识十五年前住在这里的大小姐柳乐夏。
方之远欲起身离开,老伯却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走,方之远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柏,老伯见方之远停住了脚步,进屋拿出一袋东西,递给方之远,并指了指院子里的一颗枇杷树。
方之远打开袋子一看,是一袋黄澄澄的枇杷,方之远心里一动,犹记得当年柳乐夏最爱吃枇杷,这一袋枇杷到底是柳乐夏的刻意安排,还是哑巴老伯的无意之举呢?
方之远提着枇杷满腹狐疑地出了柳宅,他走出老远,哑巴老伯还在跟他指手划脚,方之远摇摇头,以为哑巴老伯太久没有见到过人,一见他就十分稀奇。
在四周游荡了一圈,根本没有遇到柳家的保姆,方之远想想也是,在这个人口众多的城市里,想要遇到一个多年前的故人,是多么的困难,那是怎样微小的概率啊!
方之远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枇杷,剥掉皮放进嘴里,吃掉甜蜜多汁的枇杷肉,吐出枇杷籽时,方之远心里突然一动,莫非今天的枇杷,就是多年前和柳乐夏一起吃枇杷时吐的籽所生,那么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吧?多年前的一粒种子,竟然成为今天的甜香果实。
看来今天也不算完全白来,至少知道了柳宅并非空无一人,以后自己可以时常来看看,如果柳家确实并未卖这座房子,也许某天就有可能回来住,至少自己能够从中获得蛛丝马迹,或许能够得到柳乐夏的消息。
方之远回到何家,把那袋枇杷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拿上车钥匙出了门,他依然牵挂着程梅西的病情,就算是已经搬出来了,他也要去看一趟,程梅西安然无恙了他才放心。
陆父不肯回家里休息,非要在医院里陪着陆母,却害得李姨还得照顾他,空病床也被陆父所占,李姨只能在病房的地板上打地铺,连着两晚,李姨身心俱疲,便跟陆子铭请辞:“小陆啊,你父亲也过来了,你和你父亲可以照顾你妈,我就先不干了!”
陆子铭一听乱了阵脚,陆父个性粗犷,从未照顾过人,加上他还有高血压,让他在医院里照顾陆母,要不了两天,估计自己也得病倒:“李姨,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你千万别摞挑子啊!”
“不是我摞挑子,关键是你家这活儿,我真干不了!”李姨十分为难。
“我爸这个就是这个性,他说什么你不理他就行,你该干啥就干啥!”陆子铭深知陆父的个性。
“你请我本来是照顾你妈的,这倒好,我不仅要照顾你妈,还要照顾你爸,我正给你妈擦身子,你爸又让我给削苹果,正给你妈洗衣服,你爸说他饿了让我去买饭,我这又是护工又当保姆,谁能受得了?”李姨满腹牢骚。
“李姨,我去说我爸,让他就在家里呆着别过来,你这儿不干了,让我可怎么办啊!”陆子铭千方百计劝服李姨。
好容易劝得李姨不提不干的话了,陆父却又不肯回家:“你妈都成这样了,你和子卿都指望不上,就靠着一个外人照顾她,我可不能再丢下她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