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延年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栽赃陷害!一定是你们要害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大将军!”
刘贺从屋中走出。左手胳膊上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白布上面鲜红一片,太后跟在刘贺身后也走了出来。
“陛下,陛下受惊了,罪臣……”田延年嚷嚷着见陛下,是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多半是张森陈近光搞的鬼。
结果真见到了皇帝陛下和太后,他居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托你的福,朕还死不了,田延年,朕可真是小看了你呀!这次带兵作乱,是你自己想当皇帝呢?还是你要杀了朕,迎立其他王爷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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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十万个不敢,此事有蹊跷,望陛下容臣解释!”
田延年跪在地上赶紧道,不停的磕头。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带兵过来攻打朕,大家伙都是清清楚楚经历此事的,另外,朕胳膊上的伤是被你弟弟刺的,要不是朕命大,只怕你们已经得逞了,眼下事情败露,你再来跟我说事情蹊跷,你以为朕真的是个孩子吗?”
“陛下冤枉,是臣的弟弟告诉臣,说此地有反贼,让我带兵来剿灭反贼的,臣也不知道是陛下在此,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你只怕会多带点兵马,免得控制不住局面是不是?你一没经过调查,二没经过请旨,擅自动用兵马,就是说到大将军霍光那里,那也是占不到理的。
另外,你起兵造反的事,你弟弟已经招供,他带来的仆从也都认罪,这里有签字画押的供词,你要不要看啊?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弟弟行刺失败之后,为了活命,不仅是招供了你造反的图谋,你的贪污罪,侵占罪,欺压百姓的罪,全都招供,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田延寿被诛杀,死无对证,刘贺当然想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些田府家丁招供出来的,总有一些东西是真的,查出一两件来,就能做实此事。
田延年心里清楚皇帝是不会放过他了,他带兵过来,等于是黄泥巴掉裤裆里面,怎么解释那都是屎,求皇帝还不如求太后。
太后又不是皇帝亲妈,还是霍光的外孙女,总不至于被皇帝蛊惑了站在皇帝那边,田延年就对着太后又磕头,“太后明察,臣绝无造反之心,臣跟在大将军身边已经多年,天天受大将军教导,忠君爱民四个字那是牢牢记在心里的,怎么会做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请太后查明这中间的蹊跷,还臣一个清白。”
刘贺哈哈大笑,“你给朕滚过来看清楚了,朕的母后的脸上,可还有你弟弟派人打出来的巴掌印呢,你这一套说辞,就是说朕冤枉你了,那好,朕再说一句你弟弟说过的大逆不道的话,当时屋里面所有人都听到的,大家都可以作证,你弟弟说。在这庄子里面,皇帝来了都得靠边站,朕问问你,既然朕这个皇帝来了都得靠边站,那谁能坐中间?是不是你田延年?他的意思,就是朕该让位给你,让你来当这个皇帝,是不是?”
“这,这……”田延年无语,他不敢过去看太后是不是真被打了一巴掌,如果属实的话,求太后也没用了。
刘贺句句话不离他造反的事,让他有口难辩,只能不停磕头。
“当日你持剑上殿,只怕那天就想杀朕吧,朕饶了你那一次,指望你改过自新,想不到你不但不思悔改,还一心想着谋害朕,朕前脚微服私访到这里,你后脚就派弟弟过来行刺,你还生怕你弟弟杀不死朕,又擅自带着兵马来围攻朕,田延年,你说说看,朕说的这些,是不是跟真相差不多?有冤枉你的没有?”
田延年心说狗屁真相,就是你在那胡说八道,但是他想反驳,居然反驳不了。
“来人,给朕拿下田延年,朕今日要就在这里审问,他究竟为何要谋反!”
张百年眼看张森陈近光两人处处捞功劳,他身上打了霍光的标签,想要投靠皇帝,在皇帝这里更需要露脸,当下挺身而出,直奔田延年,一动手就把田延年彻底按倒,反正田延年这次看样子是死定了,他更是暗暗使劲,卸掉田延年的胳膊,痛得田延年惨叫不已。
这边刚做好要审判田延年的架势,那边刘贺先前安排通知的四邻八乡的老百姓都已经蜂窝般赶过来看热闹,听闻田延年被皇帝拿下,这些受够了田家折磨的老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直呼皇帝陛下英明。
等人都到差不多了,刘贺开始宣布田延年的罪状,持剑上殿意图行刺罪,密谋造反罪,造反罪,贪污罪等等,凡是之前田家奴仆招供出来的罪状,全加在田延年头上,罗列整理,居然有大罪二十条,小罪一百零六条。
有个奴仆招供说有一天田延年走在路上,踩死了六只蚂蚁这种罪,刘贺也给他算上去。
当时这货不是说自己荒唐行为有一千一百多件吗?看到宫女长得漂亮冲人家笑一笑都是荒唐事,那踩死蚂蚁,难道就算不得罪,既然是罪算到他头上难道有错?
莫须有是真的莫须有,但是杀了田延年,为民除害也是真的,像李老头那种被田家欺压得苦不堪言的老百姓不少。
说是要审田延年,哪用那么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