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拓见他迟迟不肯下笔,一发狠又划了阮玲珑一刀,血流入了衣领中。
阮玲珑神色痛苦,微微摇了摇头,阮拓如今逼父皇写退位诏书,是不愿背上弑君的骂名。
但他父皇性子软,见不得亲人受苦。
“快写!再不写,臣弟只好……”
他话未落,阮玲珑便向刀撞去,也只一瞬,阮拓收手及时,起身一脚替在了她的肩上,恶狠狠道:“想死?我不会让你得逞,阮玉成之仇,你我之间尚未清算。”
阮玲珑捂着肩膀缓缓爬起身来,身体难受的紧,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望着阮秦天艰难做决定的模样,叩首一拜。
她用尽力气,坚决说道:“父皇,不能写……他乃谋反逆贼。”
“臣弟本不想大开杀戒的,但你现在写了,皇后、太子以及陛下的血亲,都能免去一死。”
阮秦天看向两边,一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阮拓,另一旁是自己的掌上明珠阮玲珑。
他左右为难间,合上眼,重重拍了一下桌,“够了!”
阮秦天知晓朝臣遇难,但血脉至亲前,他还是选择了后者,长喘一口气睁开了眼。
“你不就是想要皇位吗?朕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朕,不准再伤害他们,并且要善待朝臣!”
“好好好,只要陛下肯让出皇位,臣弟定会善待你们。”
阮秦天笔尖沾了沾墨汁,提笔写下让位诏书。
太后,朕对不起您……
阮玲珑知晓此事已成定局,她才失了皇祖母,绝不能再失父皇和母后。
阮拓反复看着圣旨上的那几个字——“让位于汝南王阮拓”,满是欢喜,手臂一挥,便让内侍取下阮秦天头上的龙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皇兄,你说要该如此多好,你说那些将士惨死,当真是可惜了,朕定会替皇兄好好教训大兖的。”
阮玲珑被请出金銮殿,父女二人话都未说上,便被侍卫分开,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阮秦天忽然转过身,朗声道:“玲珑,你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再做傻事。”
她看向一瞬间苍老的父亲,点头颔首道:“玲珑记住了,也请父皇保重身体。”
阮玲珑重归福满宫,尔后皇室中有顺从阮拓的族人,皆可宫中宫外自有走动,阮秦天与左丘雅被囚于冷宫。
平邺三十五年,农历三月三,阮拓登基为帝,尔后下令举兵攻打大兖,短短两月,大兖之军势不可挡,攻占大邺禹南关,连占三城。
打仗的消息传遍天下,众人皆在骂阮拓是个昏庸无道的暴君。
当初阮秦天为大邺天子时,还专门派去使者前去谈判,对面不知为何忽然召回兵马,本已相安无事。
但阮拓非要派军南下,受伤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阮拓气得牙痒痒,当即将几个违抗他命令的将士,拖出去各打了二十板。
“既如此,朕便派……”他扫了一圈朝堂中低头的诸位大臣,忽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