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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她听到他叫她，声线比学生成熟。

&ldo;能帮我一个忙吗?&rdo;

他语速刻意略慢，语气很真诚，好像斟酌了许久，让人没法拒绝。

但银枝不是一个烂好人。她回拒道：&ldo;不好意思，我没空。&rdo;

&ldo;……&rdo;

他没想到她拒绝得干脆。一时失语，没了下文。

银枝没再管他，见桌上有一本老旧的《故事会》，翻看起来。

书里讲了一个有关耳环的故事。

传说耳环起源于女人的放荡。传说过去只要有陌生男人路过，女人迎上前去主动搭讪，请男人留宿。次日清晨，男人离开前，会送一只耳环给女子，作为留念和酬谢。

想不到耳环还能这么淫乱。银枝看到最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朵。

成年的那天，银家奶奶用古老的法子给她打了耳洞。

银水雁粗糙的手指抓几颗花椒，在她耳垂处搓揉，念念有词：&ldo;枝丫头耳垂肉多，有福气呵。&rdo;

针在火上烤了一转，穿进耳朵。银水雁问：&ldo;疼不疼?&rdo;

&ldo;不。&rdo;

&ldo;不疼就好，女人呀，都要过这一步。&rdo;

后来耳朵红肿发炎，差点废了。

她想起老太太的话，自嘲极了‐‐瞧瞧，不是公主命，偏偏是娇惯的身。

还想看下一个故事，但治疗室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角落里的男生在哼哼歌，叽里呱啦的，好像是门外语。

这里还有病人睡觉呢。

银枝扭头，比了个&ldo;安静&rdo;的手势：&ldo;嘘‐‐&rdo;

他没听见似的，接着唱起更抒情歌。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

银枝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拍了下他肩膀，道：&ldo;说吧，什么忙?&rdo;

他抬头。

银枝抱着胳膊，俯视他。

他移开眼，把手给她：&ldo;你扶我一下。&rdo;

银枝搀起他，他下床站起来，身子歪了歪。

她问：&ldo;你脚受伤了?&rdo;

他嗯了声，看向别处。

她明白了：&ldo;你们又打架了?&rdo;

他在她帮助下勉强挪步，&ldo;什么叫又。&rdo;他似不屑解释，&ldo;我只是陪他们玩玩。&rdo;

&ldo;哦，你陪他们玩，你被打进医院了。&rdo;

银枝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