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周老师跟我说,我妹妹来找我了,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大半节课。&rdo;
哦,原来那女老师姓周。
&ldo;都说是你妹妹了,&rdo;银枝咬唇,不屑,&ldo;我是你妹妹?&rdo;
金世安声音非常闲适,甚至有些无奈:&ldo;不是。&rdo;
银枝轻哼一声。
&ldo;你是我继母。&rdo;他补充说。
银枝:&ldo;……&rdo;
银枝愣神间隙,金世安轻轻扣上登记簿,还给门卫大爷。他沉稳地说:&ldo;快交代,你现在在哪?&rdo;
上课铃响了,沸腾的学校重归安静。
银枝撬开天台的门,等金世安上来与她碰头。
他上来了,手上的粉笔灰还没洗净,有一部分在指甲缝里。粉笔灰有白的红的蓝的,银枝猜不出他刚刚教学生画了什么。
&ldo;怎么选了这地方?&rdo;他睨了眼靠门边的银枝。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膝盖以下,不好划破了。
银枝说:&ldo;清静,人少。&rdo;
&ldo;学校不让人上来。嗬,你还撬锁了?&rdo;
&ldo;等会重新买把锁就是了。&rdo;
金世安抽了根出来,叼在嘴里:&ldo;这儿热,换个地方坐。&rdo;
银枝好笑道:&ldo;这儿挺好的,没必要去别地。&rdo;
天台上风大,也是真的热。
这里有几对废弃的桌椅。他们把还能坐的搬到阴凉处,避暑。
肩并肩坐了大半小时,谁都没说话。银枝无聊地数天上飞过的鸟,一只,两只,三只;金世安闷头抽烟,一根,两根,三根。
银枝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便缓道:&ldo;有什么想问的么?&rdo;
&ldo;……&rdo;
金世安被问住。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毫无心理准备下,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ldo;我问的,你都会答?&rdo;
&ldo;会。&rdo;
&ldo;必须说实话。&rdo;
&ldo;嗯,我说实话。&rdo;
&ldo;说假话怎么办?&rdo;
&ldo;要是我说假话,我吃三斤海鲜。&rdo;
&ldo;……&rdo;
金世安想了想,问:&ldo;你这次过来,到底因为什么?&rdo;
&ldo;你猜猜。&rdo;
&ldo;工作不顺心?男朋友劈腿?厌倦大城市的繁华,想回我们这穷乡僻壤体验生活?&rdo;
银枝听得摇头,全盘否定了他的假设。
&ldo;第一,我的工作非常顺利。&rdo;顿了顿,她笑着说,&ldo;我到北京的时候还没毕业,满大街小巷地找工作,眼看快饿死了,结果走后门进了新欣出版社。同事们都知道我是走后门进的,非常不耻。但一年时间,我让他们都闭上说闲话的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