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怯怯地插嘴道:&ldo;爸爸你想买什么?&rdo;
旦增没瞒她:&ldo;买辆车子。你阿妈快生了,我得送她去医院。&rdo;
&ldo;不能骑马吗?&rdo;
&ldo;不能骑马哟。&rdo;
央金轻轻摸了摸普布拉姆的肚子:&ldo;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rdo;
&ldo;等出来了就知道了。&rdo;
&ldo;那什么时候出来呢?&rdo;
&ldo;大概还有两个月吧,&rdo;旦增说,&ldo;总之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弄一辆车。&rdo;
普布拉姆便道:&ldo;反正还有两个月,车子的事情不急。反正实在不行,我在家里生就行,又不是没生过孩子。&rdo;
旦增说:&ldo;这样不行。你生大丫头的时候,差点死掉。我不管,生现在这个,一定要去医院。&rdo;
今天他去县城医院,医生告诉他,正常情况下,孕妇产检应该做全套,至少要做七次。
但是条件限制,普拉只做过一次。
戴眼镜的医生还说:&ldo;产检可以检查出胎儿有没有异常,孩子是家庭下一代的希望嘛。我还是希望你这个做丈夫的,认真对待。&rdo;
旦增很愧疚,甚至当场下跪,求医生跟他回去给普布拉姆做产检。
医生哭笑不得,只让他赶紧回去,把妻子送来检查一下。
唐卡前的藏香悠悠扬扬,佛祖温柔地睥睨众生。
旦增摇头晃脑:&ldo;不行,还是得有车。&rdo;
&ldo;你不用太担心。过去,我们的祖先们,没有检查不同样有我们了吗?&rdo;普布拉姆道。
也许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旦增点点头,没再念叨此事。
晚餐用压缩饼干解决的,金世安把这东西当普通零食,一口气吃了一袋。
&ldo;水。&rdo;
银枝给他递水:&ldo;撑死你。&rdo;
金世安笑道:&ldo;撑死是最体面点死法。&rdo;
一瓶水咕噜咕噜去掉大半,银枝笑吟吟道:&ldo;那祝你美梦成真了。&rdo;
结果,夜幕刚落,金世安胃胀,肚子非常难受。
他开车下去,银枝追问:&ldo;你干什么去?&rdo;
&ldo;散步,消食。&rdo;
&ldo;……&rdo;
金世安决定沿着马蹄踏出的那条路走,吹吹风,望望月亮。
今晚的月亮是滚圆的,明晃晃的。在乌黑的夜幕中,像车轮子一样滚。黑夜把云染黑了,月光却还是白的,也是冷的。
忽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清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