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墙外,她还能听到一个孩子不正常的开怀大笑。
女教师再次求助校长,校长得知她已经去找过银水雁,嘲笑她不自量力。
&ldo;银水雁是村计生委一把手,跟全村人斗智斗勇。你去问问她打过多少小孩,有多少是从别人那抢来的。你太年轻了,还想跟她斗?&rdo;
再上课的时候,她不敢看银枝的眼睛。
这双黑不溜秋的,明亮的眼睛底下,藏了太多心事。可是又写满了渴望。她渴望着什么?知识?自由?
这节课银枝非常积极,几次三番主动举手回答问题,但她统统略过,亲眼看那双布满青痕的小手一次次举起,一次次放下。
下课了,她几乎逃一般跑出教室。
但小家伙反应比她快,在教室转角喊住她:&ldo;邓老师。&rdo;
&ldo;……&rdo;她转过身来,&ldo;银枝。&rdo;
银枝乖巧地笑了笑,看起来还有几分傻气,可爱。
&ldo;银枝,银枝。&rdo;她蹲下来,把小脑袋按到自己怀里,&ldo;对不起,老师帮不了你。&rdo;
银枝没哼声。但邓老师能感觉到小女孩的背脊僵硬了。
她更难受,将银枝抱得更紧,&ldo;一切都会过去的,迟早都会过去的。&rdo;
&ldo;……&rdo;
她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招法,&ldo;银枝,你记住,知识改变未来,只要我们好好学习,未来一定会改变,你的未来一定非常光明。&rdo;
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话是正确的,炎炎烈日下,天空由蓝变白,光线越来越明亮,世界变成白茫茫一片。
银枝在一片刺眼的光里醒过来,有三秒钟的怔愣。
赵扎西哈哈大笑:&ldo;你看你老婆,刚睡醒,傻里傻气的。&rdo;
金世安纠正:&ldo;这是可爱。&rdo;
&ldo;啧啧。&rdo;赵扎西一副被酸到的表情。
银枝缓过神来,瞬间无语。难怪梦中天空为何骤然变亮,原来是车顶天窗给开开了。此时又是正午,太阳直射,光线亮得跟不要钱似的。
&ldo;谁开的?&rdo;她问。
赵扎西举手:&ldo;我。&rdo;
银枝压住脾气:&ldo;关上。&rdo;
&ldo;我不,我觉得关上太黑了。&rdo;
赶在银枝发火前,金世安关掉天窗。他问:&ldo;做什么梦了?&rdo;
银枝正要说句&ldo;美梦&rdo;,话锋一转:&ldo;你开车的就好好开车,没事乱瞟什么?&rdo;
金世安便笑:&ldo;因为我想时时刻刻见到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