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辩驳的话在喉咙出说不出。
不消片刻,她跪在地上,双眸含泪,“母亲,这些年我身为侯府大儿媳,虽没有太多的建树,但无功也无过,总归是您挑选的儿媳,如今……”
“周氏,你扯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宋老夫人威严地看着周氏。
对上老夫人灼灼眸光,周氏鼓足勇气,行跪拜礼,“母亲,儿媳认了莲儿这小妾,可身为小妾,她自认为怀了孩子就在侯府无法无天,难道您真的不管?”
“莲儿是你大房的小妾,她若犯错,你大房惩罚便是,何故来叨扰母亲。”宋玲儿抿口茶,不咸不淡道。
听到这话,周氏慌忙看向宋玲儿,“若她出事,那我……”
“若莲儿出事,那孩子必定出事,你说母亲会不会生气,但若孩子没事,莲儿因品行不端,被责罚,母亲也是不会偏薄的对不对?”
宋玲儿说这话时看了宋老夫人眼。
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视周氏看到了。
她见老婆子什么都没说,她有了底气,福福身子,“那儿媳就不叨扰母亲了。”
周氏的了回复,步步后退地往外走。
出了静安堂,周氏提裙直奔豫院。
刚到院子,莲儿的嬉笑声传来,周氏刚刚舒缓的情绪瞬间被带动起来。
一只脚踏入院子,她眼前一黑。
周氏觉得自己的脑袋要掉了,紧跟着就是莲香跟连翘的惊呼声。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二人赶紧搀扶着周氏。
得了她二人的搀扶,周氏站稳脚,这才看清方才那一黑是何物。
宋云熙的靴子。
难怪自己这么疼。
再看看不远处的罪魁祸首——莲儿。
自知做错事,她早早躲在了宋云熙身后,楚楚可怜地望着周氏,“大夫人,奴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周氏冷笑,推开丫鬟,行云流水地来到宋云熙跟前,眸光从上到下扫一圈,最终与之对视,“宋云熙,你可知我是大房的夫人?”
“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
“侯府的规矩,你没忘吧?”周氏眸光往后一瞥,身子随之侧了侧,正对莲儿,“以下犯上,在侯府是最最不被接受的,老夫人说过,各房众人若有人犯错,各房的夫人,是可以教训的。”
“你想教训莲儿?”宋云熙这个时候倒是反应不迟钝了,快速护住莲儿。
“是啊,方才莲儿自己都承认了,是她打的我,难道我不能教训她?”周氏一改往日的泼妇形象,端庄娴熟地笑了。
她如此,宋云熙就觉得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娘子,而是一个被换了芯子的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