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纪一荀偷偷的透过后视镜向后看去。
结果,在看见入眼的一幕后。
纪一荀诧异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看见自家小叔半依着怀中的人,呼吸匀称,双眼紧闭,在这寥寥的黑夜之中跟着唐浅浅的呼吸一起睡了过去。
两人本就长得极其的精致,如画。
这么一寂然下来,给人一种人生所求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纪一荀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想到现在被小叔当作所有物的唐浅浅,眼中情绪浮动。
闪过感怀,闪过冷漠,又闪过几丝可叹。
最后归于平静。
“不愧是小叔。”
纪一荀想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自己只是个不足一提的小人物,自己的父亲是从未署过傅家姓的人,因为傅老爷子心情好,就从外面情人手里收回自己这条淡薄的血脉。
虽说是收了回来的,但却从未关心过自己。
自己在傅家的地位甚至不如那些待在傅家伺候人的仆人有地位。
跟自己不同的是,自己的小叔,傅容琛却是整个傅家需要恭维的人。
那般的高高在上,那般的蔑视一切存在。
优秀、高贵、优雅!
似乎一切的形容词都只是小叔的陪衬。
那时候的小叔跟着现在也没有多少区别,一样的冷言少语,一样的冷清绝意,似乎没有任何的人或者是事能够在那颗被冰封的心记住。
纪一荀现在都能够记到那天。
在自己满身污泥,孤零零的站在客厅时,周围的人都厌恶的看着自己。
只有在高高楼阶上的傅容琛,满脸的清冷,似乎自己就算是沾染着世间最丑陋的污泥,都不能够入了他的眼。
在自己挣扎的目光中,小叔像是看了一场好戏。
最后走了,随便也将自己带在了身边。
那时候,小叔也曾养过一只小鸟,浑身纯白,眼神剔透。
湿汪汪的眼珠子似乎带着灵性。
只要小叔一唤它,它就仪态万千的落在小叔的手掌心中。
那时候满脸清冷的小叔在喂食这只鸟时,只是会温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