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不为所动:&ldo;必须使劲把血揉散了,不然明天你就等着淤青吧。&rdo;
老白扁扁嘴,不再言语。半晌,温浅终于撤下魔爪,老白才小声咕哝:&ldo;我说,你这揉得比撞得都……&rdo;
最后一个疼字被生生卡在了嗓子里,老白用力的眨眨眼,把眼皮都眨疼了,才终于确定,额头上的温热确实来自温浅的唇。
他,被亲了?
蜻蜓点水的吻并未持续很久,温浅很快退开,好整以暇的问:&ldo;还疼吗?&rdo;
愣愣地摇摇头,老白觉得有点晕。
&ldo;不疼了就好。&rdo;温浅说着,似乎强忍着笑意。
&ldo;可……&rdo;老白欲言又止。
&ldo;嗯?&rdo;温浅疑惑挑眉。
下意识的摸摸额头,老白决定做人要诚实:&ldo;有点麻麻的……&rdo;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老白仍然没想明白,那一天温浅到底在笑什么。从中午笑到晚上,从吃饭笑到就寝,夜里老白偷偷从窗户fèng去看,结果发现那家伙睡着了嘴都没合上。
究竟笑什么呢?这成了老白毕生最费解的事件之一。
第69章群龙会(三)
三月初九的清晨,老白和温浅终于到了狮吼山脚下。因为并不十分上心,所以两个人也没有日夜兼程的赶路,走走停停的,计算着差不多赶得上就成,于是此刻距离三月初十的武林大会只剩下一天。
狮吼山脚下是个并不太繁华的小镇,但此刻却因为江湖各路豪杰的光临而变得熙熙攘攘起来。小贩们似乎难得遇见如此好的光景,于是都在卖力的吆喝。街道上到处都是佩着兵刃的江湖客,多是成群,穿着打扮很容易看出门派来。而那些落单的或者看不出衣着特色却绝非普通百姓的,便多是独行侠,老白和温浅也可归入此类。
&ldo;店家,真的就连一间房都没有了吗?&rdo;老白懊恼的皱眉,却仍旧彬彬有礼道。
胖乎乎的掌柜一脸过意不去:&ldo;客官实在抱歉,您也看到了,最近因为这武林大会,我们镇上很是热闹了起来。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过来了。您来得太晚,我这里实在没有现房。要不,您再去别家看看?&rdo;
&ldo;我们已经走了三四家了,都是如此。&rdo;出声的是温浅,只见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沉吟片刻后,道,&ldo;店家,你看可否这样。帮我们和房客们商量商量,能不能匀给我们一间房。毕竟出门在外,大家都行个方便。银子,我们可以多给的。&rdo;
&ldo;这不是银子的事儿,&rdo;掌柜脸上满是为难,&ldo;你说人家住得好好的,我怎么开这个口……&rdo;
掌柜话没说完,老白已经低低的出声,目光诚挚满带恳求:&ldo;掌柜,麻烦帮我们问问吧。真要是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行吗?&rdo;
胖掌柜看了老白半晌,最终投降似的叹口气:&ldo;成,我就帮你们走这一遭吧。不过我话说在头里,二位可别抱太大希望。&rdo;
看着掌柜转身去了后堂,温浅才佯装不满道:&ldo;怎么我好说歹说都没用,你盯着人家瞅一会儿,就成了。&rdo;
&ldo;什么叫瞅一会儿,此乃无声的恳求,&rdo;老白眉宇间带着点得意,&ldo;掌柜的也是良善之人,我就觉着他能心软。&rdo;
温浅撇撇嘴,魔爪便捏上了老白的脸:&ldo;是你这皮相儿占大便宜了。&rdo;
老白惊慌的连忙躲开,下意识的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咕哝着:&ldo;这不是在山上,你多少注意点儿。&rdo;
温浅挑眉,故意问:&ldo;注意什么呢?&rdo;
老白眨眨眼,嘴动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倒把脸给憋红了。温浅见状乐不可支,贴过去小声道:&ldo;你这做贼心虚可太明显了。&rdo;
&ldo;谁、谁做贼,我、我有什么可心虚的……&rdo;老白已经基本陷入语无伦次。
温浅笑笑,不再言语。对老白不能逗得太厉害,得适可而止,这样既能享受到乐趣,又不至于把人逼急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在山顶温浅便吃过一回苦头,光顾着乐了,结果逗得太厉害把老白逼急了,那人随手就舀了一瓢冷水给自己当头淋下,那可是在水缸里盛放了多时的水啊,冰凉冰凉的,温浅瞬间老实了。事后老白一个劲儿的道歉,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已经浇下去了,言外之意此举完全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温浅绝对是记吃又记打的人,之后再做些占便宜或者逗弄人的事,必定可在心满意足之余全身而退。
见温浅不再说话,老白暗暗的深呼吸,才好歹把脸上的热气儿给缓回去。自从那日被男人亲了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从前的客气有礼慢慢消失,打趣说笑变得更为随意,而温浅时不时的亲昵动作,到现在已经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老白起初还不知如何应对,现在则适应多了。总觉得,好像有了那么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这在以前,是老白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真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温浅的恶趣味。老白觉得温浅肯定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可他偏不说,且似乎料定了自己也说不出口一般,时不时的就拿这个逗弄下自己。比如刚刚,他问注意什么,这话让自己如何答?总不能说麻烦你注意下言行举止,不要让人看出我俩关系匪浅吧。老白发誓,哪怕把黑毛儿摆在眼前龇着獠牙威胁,他肯定也说不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