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似乎是听说,忠国公府大夫人近来正在安排这嫡长女婚嫁的事情,不过具体她也不清楚。
见她面色不虞,高术士拱手道:&ldo;王妃,我方才也说了,这次二公子的劫,需要找个命格硬的女子。王妃可以不信我,可我说句斗胆直言,王妃为了二公子,还是早做定夺的好。&rdo;
祈王妃虽这几日忍不住琢磨高术士这番话,却也没想到,儿子往大皇子府赴宴之后,就真的不好了。虽太医说了无碍,可想到儿子八岁那年,太医刚开始不也说只是偶然风寒,好生将养就好,谁能想到,最终差点儿就没挺过来。
这会儿,祈王妃如何能不心惊。
一旁,祁王府二姑娘朱宝茹看母亲脸色凝重,缓声道:&ldo;母妃,女儿倒是觉得高术士所说有道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母妃难道真的敢冒这样的险。怕是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rdo;
祈王妃生有两子一女,这朱宝茹在姑娘中虽说行二,却是她嫡出的闺女,她自然是当宝贝宠着。只是碍着当初高术士一句话,说是宝茹命中有劫,及笄前该离京避祸,是以,从三岁那年一直就养在宣府姨母跟前。
也是前几日的及笄礼之后,才回了京城的。
虽这些年不能养在自己身边,祈王妃却格外的疼惜自己这个嫡女。每年流水般的东西都往宣府送。如今,瞧着面色红润,明眸皓齿的女儿,她不由就想,若不是当年听了高术士的话,现在留了遗憾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她开口道:&ldo;母妃自然不会疑心高术士有蒙骗之心。这些年,说句实话,他对我们祁王府也是有大恩的。只是,我听说忠国公夫人已经在张罗谢家大姑娘的婚事,这个时候,我即便是去提亲,她怕也不愿意的。你也知道,你二哥的身子,加之他性子暴躁,这些年为了他的婚配我也是头痛极了,就怕到时候我开了口,最终也只是碰一鼻子灰。&rdo;
昏黄的烛光照着祈王妃微微有些焦急的脸庞,朱宝茹这时安抚她道:&ldo;母妃,我如今回京了,不如借此邀请京城诸多贵女往府邸来,一来是我的接风宴,二来,母亲也可以再相看相看。&rdo;
听女儿这么说,祈王妃宠溺的拉了她的手,笑着道:&ldo;你说的是,再没比这更好的由头了。&rdo;
祈王妃没想到的是,她这女儿胆子大到竟然去算计谢家大姑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了定公国府二姑娘宴请这日,谢元姝早早就起来了。
自她重生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往定国公府去。想到上一世她被软禁在定国公府后院,她心中便一阵恨意。
芷东见她眼中的冷色,还以为她是没睡好,低声道:&ldo;郡主,您要不再多睡一会儿,左右您身份摆在这里,便是去迟了,谁敢说您什么。&rdo;
谢元姝摇了摇头,吩咐丫鬟们侍奉自己沐浴梳妆。
待收拾妥当之后,膳房那边早已经备好了早餐。
谢元姝没什么胃口,简单用了些,便打发人撤掉了。
芷东心中更诧异了,郡主若是不想赴约,直接不去就是,可既然要去,怎么瞧着一大早就心情不好。
谢元姝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吉祥纹迎枕上一会儿,瞅着外头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出了屋。
芷东缓步跟着。
外头早已经备好了马车,芷东小心的扶着自家郡主上了马车,不敢多言一个字。
很快,马车就到了定国公府。
谢元姝的身份摆在这里,可往日里,她怕人觉得她居高自傲,每次往府邸来时,都说莫要兴师动众。李氏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可今个儿,她才刚掀开马车的帘子,便见李氏和陈莹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看得出,早早就侯在那里了。
谢元姝心中冷哼一声,可面上却也不显,缓步下了马车。
李氏满脸堆笑的上前行礼问安:&ldo;郡主也有些日子没过来了,老夫人听说郡主今个儿要过来,一大早就念叨着了。&rdo;
若是往日,谢元姝定会亲自扶她起来,她虽是郡主之尊,可因为倾慕陈延之,不想让陈延之觉得她嚣张跋扈,每每李氏给她请安时,她必定会亲自扶了李氏起身。
可今个儿,她笑了笑,生生受了李氏这个礼。
李氏心中一颤,有些不安起来。难不成是郡主闻到了风声?可不应该啊,依着郡主倨傲的性子,若当真闻着了风声,今个儿又如何肯过来赴宴。
必定是要闹腾一番的。
一旁,陈莹笑眯眯的上前也行了礼,一副乖巧的样子:&ldo;郡主,今个儿我还请了郭家姑娘和郑家姑娘,只没想到郡主来的竟然是最早的。&rdo;
说着这话,她心中虽然还有些犯憷,可想到郡主第一个就来了,可见心头是有哥哥的。
这么想着,她暗暗叹息一声。
众人迎了她入府,直接就往陈家老夫人住的寿春堂去了。
对于这陈家老夫人,谢元姝记得,上一世东窗事发,陈家老夫人亲自往忠国公府请罪,李氏敢瞒天过海做下这样的混事儿,她这老脸当真是没处搁了。也因着这个,老夫人郁结于心,没多久就去了。
老夫人在闺阁时就和母亲是手帕交,这些年,也因为揣摩母亲的心思,从未想过让她早早嫁到陈家。说来,也是可怜之人。她一辈子自问无愧于心,没想到,临了了却是死都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