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缓缓道:&ldo;世子爷钟情于那傅家姑娘,我虽心里有些委屈,可也不想当了这棒打鸳鸯的人。表哥,那傅家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您便留她们一条命吧。毕竟这稚子无罪,姝儿也不想因着她们,晚上噩梦缠身。&rdo;
这番话更是让承平帝愈发心疼她,忍不住感慨道:&ldo;好,朕都依你。日后再不提这样的肮脏事。&rdo;
谢元姝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旁,郑皇后倒是面色如常,皇上宠着郡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吃味。
可宁德公主就不一样了,面上虽没怎么显,可心中别提有多抓狂了。
父皇这般宠着姑母,母妃总说父皇是把姑母当做晚辈宠的,可她又不蠢,不过是大家都忌讳此事,怕因着这事儿惹了父皇的震怒罢了。
这么想着,她把目光瞥向一旁的婳嫔身上。
按说,她是父皇身边的新宠,又怀有身孕,该对眼前这一切有些吃味的。
可让她诧异的是,婳嫔娘娘嘴角的笑容丝毫都没变过。
这般沉得住气,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哼!
&ldo;皇上,郡主和陈家世子爷如今已经退了婚,这日后的婚配,姑母免不了要头痛呢。&rdo;
郑皇后一边笑着,一边亲自给承平帝斟了茶。
承平帝伸手接过茶,轻抿一口:&ldo;皇后有心了。可是皇后有什么中意的人选,替幼姝瞅中了哪家儿郎?&rdo;
一句话说的郑皇后瞬间觉得背后一阵冷风传来,强撑着嘴角的笑容道:&ldo;臣妾怎么会。这郡主的婚事,自然由姑母和皇上做主。&rdo;
承平帝漫不经心的抚摸着茶杯上的纹络,意外的并没有给皇后这个台阶下,反倒是沉声道:&ldo;皇后怎么突然谦虚起来了?这莫说是幼姝的婚事,怕是朕的内阁,皇后都能替朕做得了主吧。&rdo;
郑皇后闻言,面色一阵苍白,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一副吓坏的样子,&ldo;臣妾不敢。&rdo;
承平帝却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只听他意有所指道:&ldo;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若不敢,又怎么会故意请了那罗氏往坤宁宫吃茶,若不敢,又怎么会暗中授意那些朝臣上折子,说徐次辅是国之栋梁,若是失了他,国、将、不、国!你怕早就打着夺情起复这样的心思了吧。皇后,你不觉得近些年,你的手伸的愈发的长了吗?&rdo;
如果说刚开始郑皇后还能替自己辩解几句,那么在她听到那国、将不、国四个字之后,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这,这是哪个蠢货上的折子?
还是说,有人故意陷害她!
&ldo;臣妾冤枉,皇上,臣妾请了那罗氏入宫,全都是因为看她可怜,想着她就要随徐次辅离京,才想给她些体面的。&rdo;
&ldo;后宫不得干涉朝政,这在臣妾侍奉您身边第一日起,就谨记在心,这些年,没有一日敢忘了。还请皇上明鉴,臣妾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rdo;
承平帝冷冷的看着她,一阵静默。
在场的人也都吓坏了,俱都跪在地上。
谢元姝也没料到,今个儿这曲都没怎么听,皇后还未来得及开口试探皇上,皇上就率先给了皇后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