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笑了笑,将那一小截牛鞭送到了楚妧嘴里,看着楚妧微红的眼眶,淡淡道:&ldo;这就是碗普通的汤羹而已,与清炖牛腩没有什么两样,你又何必想那么多?&rdo;
楚妧微微一愣,把那牛肉含在嘴里嚼巴着,半边脸颊鼓成了一个小山包,黑亮的眼眸被上扬的水蒸气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朦朦胧的十分好看。
他说的没错,这味道和普通的牛肉差不多,她确实没必要多想。
楚妧将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没了心理压力后,神情也自然了许多,干脆自己捧着碗,喝起汤羹来。
祁湛都没有多想,自己又何必多想?
楚妧又舀了块骨头送到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祁湛眼睫下那暗潮涌动的神色。
她微微张开的唇和碗里的枸杞一样饱满鲜红,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似的,水润润的透着亮。
那半截牛骨将她白生生的小脸撑了起来,隐约可见她嘴里粉嫩的舌。
那样好看。
好看到让人不住遐想,如果将那牛骨拿出来,换个物什塞进去,又该是怎样一种光景?
祁湛微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气。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伤口应该不会再裂开了吧?
祁中培还未将宫里的事情处理好,府里又闹了起来。
钱氏不知从哪得到了祁中培要将祁沄送进宫的消息,母女俩三天两头的跑到他书房里哭诉。
一个说自己身边就剩这一个闺女了,送进宫里简直要了她的命。
另一个说爹爹身边就剩自己一个女儿了,不能为爹爹尽孝,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一两日这样也就罢了,祁中培还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温言软语的安抚安抚,可连着七八天都这样,祁中培也有些吃不消了。
这天他还未等母女俩来,就匆匆离开了书房,在后院里转悠,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祁湛的院门口。
祁湛院里的梅花开的正好,即使昨晚又下了一场风雪,也不阻碍枝头的满树清香。
与之相比,他院里那树就显得萧瑟的多。
每次风雪过后都能见着一地的落梅,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着实令人扫兴。
他抬步走到祁湛院子里,楚妧正在院里和夏云绿桃她们几个堆雪人,两团雪堆被垒的高高的,不大看得出那是什么,瞧着倒是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祁中培走过去的时候,人群的嬉闹声静了一静,丫鬟们忙跪了下去,道:&ldo;见过王爷。&rdo;
楚妧也低头行礼:&ldo;王爷是来找世子的么?&rdo;
祁中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走进来,听楚妧这么一问,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微微颔首道:&ldo;湛儿可在屋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