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个偶然的时刻,也许是参加简意婚礼的那一回,那天林卿阮发自内心为幸福落泪。
她也有过回忆的时候,回忆她和墨禹澄的温情时刻。
那些牵手一起走过的时光,他们也曾有过一点藏在金钱浮华底下的真情。
林卿阮和墨禹澄就这么相熟起来,就像那一张来的顺理成章的话剧票,有些东西,两个人默许下,就是顺理成章。
她从来不会多问墨禹澄一个天真的问题,也懒得纠结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那辆高调奢华的迈巴赫时常停在她学校门口,好几回被同学拍到发到学校论坛,林卿阮避免不了要出镜。
后来她时常压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出场,只露下巴尖尖,清瘦孤冷,望过来的目光也淡。
墨禹澄瞥她一眼,放手边的礼物盒扔进她怀里,他伸手揭开她帽子,覆着垂下的碎发吻上去。
“怎么搞地下情一样?”
林卿阮撇撇嘴:“还不是你太高调。”
“我这还高调?”墨禹澄笑一声,“学校门口都不敢靠近,退到这棵老梧桐树底下等你还不够?”
他咬住她嘴唇,力道很轻,像羽毛挠一样逗她。
“我见不得光?”
“不是见不得光。”林卿阮深深望着他,这样亲昵的姿态,他几乎要融入她瞳孔。
于是她眨了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墨禹澄已经重新握住方向盘,他的身影一下又变得很远,林卿阮神色淡下来,撑着下巴慢悠悠说,“只是解释起来很麻烦。”
“倾慕者、追求者还是男朋友,你喜欢哪个就说哪个。”
墨禹澄单手转过反向盘,他做什么都是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懒懒散散没正形。
林卿阮嘴角勾一下,回过头看着他,“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她一字一句说:“每一个都不是。”
墨禹澄把车停了下来,他偏过头来看她,桃花眼天生是多情,潋滟看过来,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也可以是真的。”
林卿阮心跳短暂停下半拍,她仰起头,看见了他的多情眼睛,却又像琥珀一样透亮冷静。
她也笑了出声,和他一起说着心口不一的假话,玩笑道,“我看你要比我更适合当演员。”
墨禹澄说了句是么,拉开车门牵着她走下去。
彼时刚过一月,京都的风沙最大,
林卿阮捂着嗓子咳嗽了下,面前出现了一道手掌,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手,筋骨分明,带着点散漫的无意挡在她脸前。
她怔了下,再回神就已经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全身都暖和起来,林卿阮把大衣脱下来给随行的侍应生,她还记得这儿,灯火通明的东郊,这里每一处都刻着累世的繁华。
墨禹澄好像把这儿当家,没有太多客人的拘束,他双腿交叠坐在深棕色沙发,含笑抛去一瞥,顷刻便有熟络的姑娘走上前。
林卿阮撑着手臂冷冷看着,她倚在窗边,端一杯叫不出名字的酒慢慢晃着。
这儿来了几次,基本都是不变的面孔,有认出她的笑眯眯上来搭话,也存了一半看好戏的想法问,“当你面呢,你不管管?”
“管什么?”林卿阮用指尖戳着酒杯,她无视那些看戏目光,无所谓道,“男人啦,就是你越管他他越叛逆,是谈情说爱又不是存心找堵。”